赵平安略带怒意看着远去的曹军,却没有命人将其拿下。赵平安是个合格的储君,他清楚不能完全按照私人感情行事。曹军说的没错,这件事于法于理都应该由滁州自己处理,即便他是太子,也不能随意安排。赵平安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曹军能听他的话上。
赵平安没有让秦安然和水清墨过来,连刘刺史都没有叫,因为三人都与陆行昭有关系,一旦参与进来就很难脱身,牵连起来更难以解决,他只是送了追风过来。他相信陆行昭明白他的意思,只要陆行昭跑的够快,不与其他人接触,那就只有陆行昭和晴月是有罪的。一旦查明真相,陆行昭和晴月脱罪,事情就解决了。
对赵平安而言,就算陆行昭有几分小罪,晴月真的杀了吴城,只要他们是占理的,也没有人敢真的和太子对着干,哪怕是吴国公。到时候让陆行昭功过相抵,将此事揭过即可。至于哪个大臣会记恨他,没那么重要,也永远不会比陆行昭重要。
“一刀,八百里加急送信去长安。”赵平安吩咐道。
“属下领命!”
赵平安并不担心什么,只是想先向父皇禀报,他始终记得父皇对他说的话:“帝王要心系天下苍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如果真到了难以抉择的时候,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因为你是皇帝,所有人都该为你让路。”
陆行昭带着晴月,一路疾驰回镖局,刚进后院就看到焦急的秦安然和水清墨。
“晴月!”秦安然激动地抱住晴月。
“小姐!”晴月身上还带着血,眼眶忍不住湿润。
陆行昭进屋拿了乾坤剑,然后对秦安然说道:“没时间了,安然等会儿记得去报官,就说我抢了镖局的东西。”
秦安然早就听了赵平安的话,明白陆行昭是什么目的,她也早就给陆行昭和秦安然准备了包袱。
“姓陆的,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我找雨溪帮忙?”水清墨也是关心陆行昭的。
“不必,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这件事越少的人参与越好,我和晴月出去躲几天就好。我们该走了!”
几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眼神交流了一瞬,陆行昭和晴月上马,再次离开。
路上。
晴月靠在陆行昭怀里,揪着小辫子问道:“公子,咱们去哪儿?”
“不知道,随便走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出城几十里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追上来。
追风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陆行昭一手搂着晴月的腰,一手牵着缰绳,寻找落脚的地方。走了一会儿,陆行昭就看到一处破旧的茅草院,决定先借宿一晚。
走进茅草院,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家当早已被收拾走,只剩一间破败的草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院中还有一口水井。
陆行昭并不嫌弃,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好。
陆行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将床单平整地铺在床上,接着拿出两身干净衣服,看向晴月,说道:“晴月,把衣服脱了。”
晴月一听这话,脸蛋瞬间变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扭捏着说道:“公子,在这种地方……不好吧?”
陆行昭看见晴月羞答答的模样,立马就明白她想歪了,抬手在晴月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想什么呢?咱们衣服上都是血,白天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怎么出门?”
“哦哦……”晴月恍然大悟,可心里却还有些小失望,嘟囔着说:“公子,晴月可以的……”
“可以个头,快换衣服!”陆行昭又敲了一下晴月的小脑袋,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房外更换。
过了一会儿,晴月轻声呼唤道:“公子,我换完了,旧衣服怎么办?”
“丢给我,我来处理吧!”
陆行昭接过晴月丢出来的衣服,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沾着血的衣服埋掉。他倒不是败家,实在是沾着血的衣服没办法处理,只能丢掉。
换好衣服的陆行昭走进茅草屋,却一下子呆住了。尽管茅草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晴月没有穿外衣,只穿着白色的亵裤和小衣。晴月娇嫩的皮肤在暗淡的月光下依旧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额……”陆行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暗骂自己罪恶,开口道:“晴月,你怎么不穿衣服?”
晴月嘻嘻笑着说:“公子,晴月穿衣服了啊!”
“我是说外衣!”
“睡觉哪有穿外衣的!明天起来不就皱巴巴的了!”
嗯,这话说得蛮有道理。
“好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