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毁灭、那边新生，周而往复，似乎能直达永恒？

脚踏虚空，青衣看着与记忆中变化不是很大的青鸾宫主宫殿，嘴角勾起了一抹常人难以发觉的笑容。

十八岁入宫，三十岁嫁人，只在里面待了十二年。

“将近五百年了。”

青衣感叹一声，神魂一扫，通过观察她们的记忆，很轻松就得知了这些年青鸾宫所发生的一切。

意料之中，青鸾宫未能幸免。

在死亡二字的靠近之下，终究是有人铤而走险，入了魔。

锻体、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反虚、大乘、渡劫、残仙、陆地神仙、半步地仙

炼气一百二十年、筑基三百年、金丹五百年、元婴六百年、化神一千年、合体三千年、反虚六千年、大乘九千年、渡劫九千九百九十年、残仙、陆地神仙、半步地仙都不算真正的仙，只是凡人到地仙之间强行增加的过度，寿元不增。

宫主勉强突破元婴，六百年的寿命都快要用完了，更何况其他最多突破金丹的女性内门长老们？

金丹可活五百年，看似很长，可实际上终究有到头的一天。

她们比青衣年长，时至今日，一个都没能留存，全死了。整个青鸾宫知道关于青衣消息的，就只剩个宫主。

被魔道修士所杀、入魔被镇杀而亡、尝试或强行突破修为被天劫劈死，这是她们的主要死法。只有两个人走到寿命的尽头安然赴死，得了个全尸，至今还被埋在青鸾宫地底深处。

尸体完整，完璧之身犹在，那就加她们两个吧？

一个显得太过于单调。

双手叠放于小腹之前，青衣刻意隐藏身形，独自来到了宫主的面前。

服用过驻颜丹，她依旧保持着此生最为美丽的模样，看上去顶多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清纯少女，历经五百多年的岁月，她守着这份清白，只为了最初定下的计划。她不想死，从来都不想。

道德绑架有用吗？她还会来吗？能再次相见吗？

这样的问题宫主不知问了自己多少次，每当快要入魔的时候，宫主都是依靠对青衣的回忆与信任才挺了过去，守住了本心。

不知经历多少个日月，她的坚守得到了回报。

熟悉的香味入鼻，仰头，宫主眼眶泛起丝丝湿润，多么熟悉的身影，究竟有多少年没见过了？还是那么美。不由自主，宫主身体出现了颤抖，激动！还能继续活下去吗？不用死，太好了！

青衣稳住身形，脚尖不曾落地，与地面相距三厘米。

看着眼前的宫主，青衣略有感慨，不管有多大的权势、多广的名望、多高的修为，未成仙，有寿元一说，终究是无法走出红尘的凡人，并无差别。

青衣声音有点冷，严肃道：“陆紫薇，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今天死，要么明年进阶化神。时间到中午，过时不候。”

说完，没等宫主陆紫薇反应过来，青衣便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陆紫薇眼皮一跳，震惊！来的有点太过于突然，她一下子都没能理解。

三秒过去。

“咕咚。”

陆紫薇咽了口唾沫，兴奋！差点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狂喜，太高兴了，都快放声哭出来。

抵达化神境界可活一千年，寿元直接增加四百年，可四百年后呢？用冷漠的声音直呼她真名，叫她自己都快记不得的名字，所表达的意思毋庸置疑。

过往的关系早就断了，这一次，是青衣最后的帮助。

有什么好选的呢？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