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头来这世界上只会剩下这个四处留情的男人,穿着花衬衫带着草帽,在参加完自己少之又少熟人的葬礼后,独自一个人缓缓地爬上小教堂的楼梯,回到那个属于他的钟楼上,摘下衬衫与帽子,径直走到冰箱旁,从里面取出一罐冰啤酒来祭奠自己逝去的朋友。
他已经做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了。
又或者说……自己才是那个在副校长葬礼上献花的男人,然后他会看着底下那些陌生的后辈们,开始介绍这位炼金大师传奇的一生,最后躲进属于自己的那个钟楼里。
“血之哀是诅咒,没有人能够逃离的,哥哥。”
路明非回过头向着一旁看去,不过预那个小恶魔并没有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一般出现在他的身旁,他的身边空无一人,只留下空气的尖啸声,在嘲笑着他的可悲。
路明非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一阵剧烈的震荡让路明非差点吐了出来,他抓紧了椅子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们正在减速,所以可能会有一点小颠簸。”
机师的声音适时的从路明非的耳机里面传来,但是听着语气似乎根本不觉着这是什么事情。
“大概还有十分钟抵达羽田机场,校长您可以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这是小颠簸?
路明非刚想大声训斥驾驶员这种漫不经心的心态,但是旋即一发把他牙齿差点打落的震荡让他把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现在他感觉自己更像是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巨浪的冲击下不断地左右上下摇晃,随时散架掉进海里。
最终在他吐出来之前,他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