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寒把在京市的最好的医生全部都请来了,可是手术室还迟迟没有动静,他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能烦躁的在门口不停的踱步,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左霖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却又无可奈何……
等陆寒骁和许清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严寒,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的凳子上,双手交叠,愁容满面。
许清走到左霖身边询问道:“挽挽怎么样了?”
左霖摇了摇头:“言总把京市最好的医生都请过来了,现在还是没消息。”
许清心底一颤,这么多顶尖的医生都在手术室,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消息,情况肯定不乐观。
她沉默的走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握着手不断的祈祷着。
陆寒骁也并排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等……
直到凌晨三点多,“手术中”的三个字才灭掉,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言寒马上走了上去,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让他的腿脚都有些发麻,他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还是旁边的左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才没让他一头栽倒下去。
左霖搀扶着言寒疾步走上前去,他焦急道:“情况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面容严峻道:“病人情况很不好,内脏有些出血问题,并且由于剧烈撞击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情况,颅骨内有瘀血,由于病人身体情况很不好所以采取了保守治疗,等情况稳定下来在确定需不需要进行手术。”
言寒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质问道:“什么叫情况稳定下来?那情况什么时候稳定下来?”
主治医生面露难色,其实他们经过检查,一致认为没必要进行手术,一是患者生命体征微弱手术之后很大可能会恢复不过来,二是因为患者大概率醒不过来,所以他们表达的比较委婉。
主治医生王医生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言总,夫人的情况很不好,我们现在把她转移到重症监护室,等她醒来根据她的恢复情况我们才能判断要不要继续进行手术。”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要看夫人的身体情况和求生意识了,我们没办法给您准确答复……”
言寒现在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挽挽她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王医生低下头没有说话,相当于是默认了。
言寒瞬间暴怒:“你们都是什么狗屁医生!都滚!全都给我滚!”
言寒挥开他们所有人,跌跌撞撞的走到重症监护室里。
许清听到这个消息一阵耳鸣外界的声音她都听不到,脑海里也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上,还是陆寒骁及时扶住她,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许清双眼失神,目光涣散,没有焦点的愣愣的盯着地面。
陆寒骁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企图带给她一点安全感:“清清,还有希望的,医生说如果她身体状况好的话,她还是能醒过来的。”
许清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也完全听不到陆寒骁在说什么,她实在承受不住这个噩耗,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清清!清清!”
陆寒骁看到许清晕了过去,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一把抱起她,冲到了医生办公室……
言寒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最终他目光落在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身影上。
江挽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仿佛被无数条线束缚住一般。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双眼紧闭,像是在沉睡。
言寒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努力不让它们落下,他在想他的挽挽那天看到他在抢救室也是这种心痛又无助的感觉么,怪不得她会去求平安符来寻找一个精神寄托……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江挽的脸颊,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每一次的触摸都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意,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充满了痛苦,他希望她能听到,也希望她能像他上次一样坚强的挺下来……
“挽挽……我来了……”他喃喃自语道。
言寒轻声道:“挽挽,还记得那次你跟我说,让我坚强一点,即使再艰难,也要挺过来,这次换我来拜托你好不好?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来好么?”
他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江挽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她……
左霖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之前在言总昏迷时,夫人也是这样一直守在言总身旁,现在的身份调换了一下,也还是一样的令人绝望……
一整晚,言寒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江挽身边,时不时的跟她说说话,希望她能听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言寒的手指动了动,粗粝的拇指抚了抚江挽的手背,他一整晚都没有喝过一滴水,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一样,又陪着江挽说了很多话,嘴唇也开始变得干燥起皮,因此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的不成样子……
“挽挽,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醒来,你醒过来看看我吧……”
言寒执起江挽的手放在脸颊上,不断的摩挲着……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左霖提着打包好的早餐走了过来:“言总,我给您订了早餐带来了洗漱用品,您稍微吃两口吧。”
言寒静静地坐在江挽的病床旁,一夜未眠。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极重,两个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显得十分憔悴,胡茬也在一夜之间长出了一大截,原本光滑的下巴变得粗糙,与他平日里精致帅气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丝毫要搭理左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