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场景，虞安也看见了。

与其他人被造梦、潜意识不同，他们二人，一人是神明投身，一人是景里生母，或许是因为此，在时停时，二人虽然肉身静止，却仍能真实地看见当时发生的一切。

这事二人未提，却是在当晚私下里说起过。

虞安在朗月面前未有遮掩：“殿下曾对小安称有所机缘，殿下或许，真是天神下凡也说不定。”

朗月细细回忆了景里的成长与变化，苦涩叹笑：“难怪。”

难怪景里之前展现出那些不一般的能力，难怪她被抓进宫时曾听见万公公和皇帝说什么“神女”。

也还好她从未迷失，否则——

她想起那晚所见的恐怖黑色，有一些后怕。

若她当初以为景里是皇帝的孩子将他流掉，若她纸醉金迷，以夺宠为家族谋出路，若郎父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这一切都不会如今天的局面。

再面对景里，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释然。

景里为朗月斟上了一杯新茶：“布局又如何？真的假的又如何？母后是我的母亲，我们站在同一边，这便足矣。”

小猪皇帝已经学会一些与人相处的技巧，此时也附和道：“卿所言极是。”

朗月被逗笑，纠正道：“陛下应该唤皇儿，或者里儿。”

小猪皇帝拧着眉头点头，认认真真道：“皇儿所言极是。”

朗月给了小猪皇帝一颗果子以示奖励，皇帝欢欢喜喜地接了。

自从小猪接管了皇帝的身子，便愈发像个孩童，也不再招人侍寝，每天都黏着朗月（因为景里有一段时候不在宫中）。

帝后关系和睦，皇帝也不缺子嗣，众人乐见此事。

也就是八月娘娘偶尔跟朗月阴阳两句：“天天带着陛下，像带孩子一样。”

二人关系不好不坏，朗月不甚在意。

是年冬，相比去年的极寒，今年倒是个暖冬。

东边战事渐缓，元家军已与元蓝英会合，元父头一次对元蓝英投去了赞赏的眼神，没再说出他不适宜习武的话。

一个月后，东境乱军被驱逐出境，由元父、元蓝英大哥一同镇守。

元蓝英则带三千军马，与虞安一同北上支援。

同年，景里收到了虞安寄回来的家书。

“殿下启，大捷为信，凯旋为礼，天下和为印，待允诺。”

景里看得笑眯了眼睛。

妈咪说得果然不错，不能让伴侣觉得自己吃软饭，还是要让他自己有底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