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穿睡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昏暗的灯光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手里紧紧攥着一支蜡烛,烛光映照着她那张带着疲惫和焦虑的精致脸庞。
“伊丽莎白小姐?”亚瑟略感诧异地看着深夜来访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似乎这样能将走廊的寒意和心中的不安一同阻隔在外。她走到桌边,语气急促地说道:“霍尔斯先生,我知道是谁在恐吓我的父亲。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恶作剧,一个愚蠢的玩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哦?是谁给您父亲开这样的玩笑?”霍尔斯放下手中的钢笔,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示意伊丽莎白继续说下去。
“是艾德里安,是艾德里安·怀特做的!他一直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想要让我父亲接受他…”说到这里,伊丽莎白的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他只是太爱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我的父亲……”
霍尔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伊丽莎白。
亚瑟在一旁插嘴道:“可是伊丽莎白小姐,恐吓信上的内容,未免也太…”
“伯爵先生是一位非常注重细节的人,”霍尔斯的声音打断了亚瑟的话,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他的书房每天都会有仆人打扫,窗户的玻璃也很干净,显然是最近才擦拭过的。但是,窗台上却积了这么多粉尘,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亚瑟瞪大眼睛“你是说…”
霍尔斯语气肯定地说道,“有人在伯爵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潜入了他的书房,并且,这个人,伯爵先生还为其刻意隐瞒。”
伊丽莎白愣住了,她不明白霍尔斯的意思。
“您仔细想想,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伯爵先生和查尔斯少爷,他们可曾对那些恐吓信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尤其是伯爵先生,他可是这片庄园的主人,是布莱克伍德家族的掌权者,他真的会对这种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如此轻描淡写吗?”
伊丽莎白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父亲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以及他对待艾德里安时,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她突然意识到,霍尔斯说的是对的!
“我父亲他…早就知道…”伊丽莎白的声音颤抖着,“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父亲他…早就知道了恐吓信是艾德里安写的,”霍尔斯语气沉重地说道,“他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是因为他知道,以我的名声和威望,只要我宣布艾德里安·怀特是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那么…”
“那么艾德里安·怀特将在伦敦社交界失去立足之地,他将无法再继续从事他所热爱的艺术创作,他将…社会性死亡…”亚瑟接着霍尔斯的话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