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宵见华影语气认真，俨然一副欲谈正事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

“你想跟我商量什么？”

华影道：“最近一些时日，我潜心钻研巫术法则，颇有感悟，现在有信心能够探索出一种更便捷的阴元引流之法。”

冷宵追问：“然后呢？”

华影认真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冷宵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继续问：“为什么要有更多的选择，换另一种方式……你不需要吞食我的阴元了？”

华影道：“老铁匠所传的调息口诀，稍微花点时间，我自然也能研究透彻，到时即便没有师姐的阴元，亦可另寻它法解决问题。”

冷宵眨眨眼睛，思量片刻，沉声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华影道：“我是希望你明白，如今我们不再受限于阴元引流的难题，不必再为彼此的安危而妥协。”

冷宵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说道：“何来妥协一说，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心甘情愿为你做这样的事，除非你真心不想要，那我也不强求。”

华影道：“我想不想要，你心里自是明白。”

冷宵道：“既然想要，为何还要花心思去探索什么别的办法。既然想要，安安心心要就是了，还怕我不给你么？有这些时间和精力，不妨拿去研究正经的巫术，努力提升自己。”

华影道：“坦白说，我无法安心，我怕你不再给我，所以才做两手准备。”

冷宵意识到华影终于话入正题，赶忙问道：“何出此言？”

华影抱着冷宵坐到一旁大石头上，组织语言，开始讲述他和白垩以及那三个西昭山学员的遭遇，他们如何遇到霜姿，如何进入遗世冰原，最后又如何脱险。

尤其提到那晚他与霜姿之间的对话，那些说给霜姿听的话，如今原原本本再说给冷宵听。

冷宵听完后，心中五味杂陈，呢喃道：“我记得你问过我，找五个女人算不算多，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呵！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此刻你心里又有了另一个女人？”

华影没有直接回答，继续讲述另一件事。

他把自己和清涟之间的一切，毫无保留全都告诉冷宵，包括后来怎样欺骗清涟，怎样通过吸食清涟的阴元，把阴阳极情丹的药效转移到自己身上。

冷宵听到华影从嘴里说出这样的事情，先是一愣，然后陷入沉默。

华影低头看她时，她默默地把脸转过一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瀑布上。

过得良久，华影见冷宵仍是没有任何表示，出声道：“这件事我本不该瞒你这么久，实是不知如何向你解释。”

冷宵回过神，扭头盯住华影的双眼，质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你是想……两个都要？”

华影坦诚道：“我不能辜负她，我也不会辜负你，但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不管你们怎么选择，我都毫无怨言。”

冷宵再次沉默下来，这一次华影耐心等待，不再打扰冷宵的思绪。

片刻之后，冷宵突然开口：“时候不早了，别耽误了正事。”

华影心头一颤，下意识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念一动，便携着冷宵潜入虚空之中。

冷宵见华影不动声色就将她带到一个陌生之地，感到十分诧异。眼前空无一物，只有混沌和扭曲，也不知是一个什么所在。

她忍不住向华影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华影答道：“我们还在原地，置身于空间的裂缝里。”

冷宵惊奇道：“你竟能够如此轻易踏进空间裂缝？”

华影淡淡一笑：“穿越遗世冰原，岂能没有一点收获，虽说还未能完全掌握空间法则，但来去于裂缝之间，却已是轻而易举。”

冷宵闻听此言，不由得感叹：“以前总觉得你喜欢说大话，老是提那些不着边际的口号，现在才明白，你确实是非凡之人，因此才会说非凡之话，行非凡之事。”

华影不以为意，调侃道：“师姐，若我是非凡之人，你是不是该高兴，毕竟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平庸。”

冷宵喃喃道：“平庸也没什么不好，你越平庸，属于我的就越多，你越优秀，我能占有的就越少。”

华影明白冷宵的话中之意，直率道：“我便是我，无论平庸还是优秀，无论处在什么境地，我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假如师姐认为我只有得势，才敢喜欢和追求某个或者更多女人，反之则退而求其次，那就看错人了。”

冷宵无奈道：“若是如此，那我也只好认命了，只当我遇人不淑。”说着她抬手拍拍华影的胸脯，“把我放下吧。”

华影依言放开冷宵，让她飘在虚空中，由于不需要站立，她的行动不再完全受限于脚上的伤。

离开华影的怀抱，冷宵定在华影身前，她淋了黑雨，巫裙尽湿，紧紧贴着身子，显得有些狼狈。

“我把地点约在这瀑布旁，本想在行事之前先洗洗身子，现在……”她叹道，“我们是不是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