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零一走进房爆时，就听见张爷的亲切问候，“又来接任务了？”

“嗯，趁着年轻多挣点钱。”赵零表示自己是一个年轻有为，积极向上的励志青年。

“李大爷走了。”张爷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

“坐着轮椅还到处跑，真不让人省心，他又去找老婆了？”赵零翻看着任务，没有抬头。

“嗯，应该是吧，他去天上了。”

“？”赵零猛地抬起头来，“昨天我们见面还好好啊？”

“人活一口气，心愿结了，也就散了。”张爷眼里满是沧桑，“听人说，他是笑着走的。”

赵零有些沉默，想起那些颠三倒四的奇怪话语，想起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头，“也挺好，起码团聚了。李大爷的墓碑在哪里呢？有时间我去看看。”

张爷奇怪的眼神看了赵零半天，“你是……唉！也是个可怜孩子。”

接着说道，“现在哪有人知道墓碑，人死了，一把火，就烟消云散了。有良心的后辈兴许还会在家里摆个灵位，隔三岔五点根烟拜一拜。”

“没有墓地安放骨灰么？”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嘛？”张爷有些诧异，“老一辈都说多看点他们的东西，你是真听进去了。这个世界就这么点地方，地上除了这些高楼就是街道，哪还有什么地方当墓地？也就高墙旁边还有点空地，可是边上的人也嫌晦气不是？”

“地下不行么？”

“地下？地下还有开荒的住着呢。”张爷慢慢解释，“开荒的，是他们老一辈的自称。我们这些人，都是上一代把资产变卖了才换来高楼里的一间屋子，变卖的资产越多，房子的面积也就越大。可是总有人什么都没有，他们被送到这里后，没有房子，就在大街上游荡。没有工具，却硬生生在地下挖出一片空间。后来，地下越挖越大，他们也就在下面定居了。”

“他们没想过来地上生活？”

“哪能不想啊？”张爷幽幽叹气，“可是，这里没有他们的地方。”

“人，总是会死的吧？像李大爷这样，人没了房子不就空出来了？”

“可是有你们！”张爷紧盯着赵零，“孩子，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赵零有些惊讶，不敢接话。

“你们不是人！”张爷见赵零久不回答，主动开口。

怎么开始骂人了，赵零表示谴责。

“准确来说，你们是机器生的。”张爷开始仔细解释，“我也是听我爸说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机器，可以凭空生成人类，不论是小孩，还是大人。”

赵零眉头皱起，这应该是说试管婴儿吧？他试着询问，“张爷，你都说这是你听说的了……”

“我有证据！”张爷看着赵零有些不信，急忙开口，“一有房间空出来，第二天就会从里面走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

“老张！又在讲故事了？”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一个黄毛青年看着赵零一脸凝重，不由开口，“小子，你不会真信了吧？”

赵零瞥了黄毛一眼，看着他流里流气的模样，心里升起一丝嫌弃。

“这张老头就是喜欢吓唬别人。”黄毛自来熟地走在赵零身边，“他是不是说你不是人？还说有什么机器能生人。”

赵零奇怪地看了黄毛一眼，想起来张爷刚才说的证据，“那你怎么解释凭空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