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酉时,一切繁琐的礼仪才将将完成。整座皇城沉浸在一片宁静而庄严的喜庆氛围中。
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天幕,坤宁宫东暖阁内,红烛高照,龙凤呈祥,喜床上铺满了绣有百子图的绸缎,寓意着多子多福、子孙满堂。
金线绣制的龙凤图案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木兰花香。
皇后江承兮,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璀璨的凤冠,双手交叠端坐在喜床上,尽显母仪天下的尊贵与端庄。
可实际上的她早已疲惫不堪,身子都微微发着颤。脖子被沉重的凤冠压得僵硬,背脊直了一天,到此刻也很僵硬。
想动,可,皇后的威仪让她不能动。
今日之后,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她不能让周围这些宫女嬷嬷看笑话。
殿外的脚步声纷沓而来。
门开——
与她身着同样大红喜袍,龙凤呈祥的澋萧缓步进来。
“你们都出去……”
低沉冷厉的声音响起。
“皇上,这于理不合,按照祖制……”
掌事嬷嬷声音很急,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出去!”
他的声音大了几分,不怒自威。
纷杂的脚步声退去,殿内安静了下来,澋萧快步上前一把掀开了江承兮头上的红盖头,满是关切:“妩妩,你可还好。”
“不好,全身哪哪都难受。”
江承兮仰头望她,语中满是疲惫与委屈。
“你别动,朕先给你把这凤冠取下。”
“嘶……”
“怎么了,可是朕弄疼你了?”
江承兮忍着痛道:“陛下,要不还是叫荷香来吧!”
“好。”
凤冠取下,荷香又伺候俩人结了发这才退出。
澋萧拿过桌上摆着的合卺酒递给江承兮:“朕还要去前殿,你先自己睡会,朕一会再过来。”
“嗯,陛下您少喝些,莫要醉了。”
澋萧凑近她调侃:“怎会,朕还要回来与你洞房花烛呢!”
他一走,江承兮就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喜床上,荷香与兰香替她揉捏着解乏。
兰香问道:“小姐,您要不要换上舅夫人送的那套里衣?”
“嗯?”
“不要了吧!”
想到那件衣衫,江承兮的脸就火烧火燎的。
兰香怂恿道:“要不小姐还是换上吧!毕竟今夜是您与陛下的新婚之夜,您得给陛下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呃,要不……”
江承兮有些犹豫。
荷香睨了一眼兰香:“出什么馊主意,那件衣衫我压根就没带进宫来。”
兰香与江承兮都侧头看向她,兰香语带责备:“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没带来?”
荷香朝外看了一眼,凑近江承兮小声道:“奴婢想了想,那衣衫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不可在这么短的时内完成,那衣衫应是舅夫人先前给您与表少爷准备的,奴婢觉得不大好,所以奴婢便没带进宫来。”
兰香悻悻道:“那还是算了吧!小姐还是穿宫里备的这些吧!”
月华如水,江承兮在她们的揉捏着渐渐沉睡,也不知睡了多时,她忽地被一阵大力扰醒,混合龙涎香的酒气铺天盖地朝她袭来,殿内哪还见荷香与兰香的半点影子。
还不待她反应,她的寝衣已碎成了好几片。
“陛…陛下,您醉了。”
江承兮猛的朝后缩去,眼前的男人依旧时是熟悉的面容,只火红的喜袍把他的双眸映得如有簇簇火光。
像狼!嗜血而凶狠。
“萧哥哥,您……”
薄唇微微上扬,他看着她,如看笼中的小兔,双眸兴奋而猩红。
“喝醉……”
小声呢喃后是一声冷笑。
“朕没醉。”
言罢,凶狠地恶狼伸出魔爪一把抓住瑟瑟发抖地小兔,将她往他的方向猛的一拉,几可为称得上残暴,仿佛换了个人。
“萧哥哥……”
江承兮吓得声线都在颤抖。
澋萧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摇摇晃晃地走到多宝阁架前,伸手转动了一个紫色的花瓶。
随着花瓶转动,多宝架后多出了个暗室,室中的墙壁上镶嵌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正中摆放的硕大金笼,澋萧抱着江承兮走了进去,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妩妩,这可是朕特意替你打造的,你可喜欢?”
江承兮挣扎着后退,躲避,眸中泪光闪闪。
“我…我不…”
“不,你喜欢的。”
他神情偏执而疯狂疯:“你知朕见你第一面时就想把你关进这笼子里。”
江承兮震在原地,澋萧觉得她的眸光刺眼极了,他捂住她的眼,捏着她的下颚就凶残地吻了上去。
“不许这样看着朕。”
疼痛骤然袭来,小兔已被恶狼压到了囚笼中,小兔惊慌的想叫,可恶狼的大爪已将她牢牢控住,声音被堵在喉咙上,小兔如濒临绝境的鱼,难以逃脱。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