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冉则回到了龙案之后,重新坐定。他抬起头见澋萧依旧懒散地倚在软榻上,毫无起身之意。
而一旁的江承轩,则忙碌地处理着手边堆积如山的奏折,数量比之前增加了一倍,显然澋萧把自己的那一部分也仍给了他。
杨墨冉不禁叹了口气:“真是无可救药了。”
与此同时,锦衣卫诏狱中,秦岭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秦相说出出兵符的下落。
然,秦相却始终一言不发,背对着秦岭,面向墙壁。
秦岭失望地收起泪水,仰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绝与哀怨:“祖父,您当真的要看着孙女去死吗?”
秦相依然保持沉默,没有丝毫回应,仿佛不存在般。
秦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怨恨,语气嘲弄道:“祖父怕是从未真正关心过我们吧!
否则,您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府中一百多口人惨死,却无动于衷呢?
您宁愿亲手杀了您费尽心血培养表哥,也不愿意交出兵符,难道您心里只有那娼妓一家吗?”
秦相闻言,猛的抬头,眼神如鹰隼般紧盯着秦岭:“你说什么?”
秦岭扬唇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祖父您当真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吗?”
“哈哈……”
她突然笑出了声,声音却冷得像冰:“其实我在八岁时就亲眼看见过您去找他们,只是您不知道我当时一直躲在您马车的软榻下面罢了。”
秦相满脸震惊地看着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秘密竟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秦岭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与决绝:“祖父,孙女并不想做什么,孙女只是想活命而已。如果您非要见死不救,那孙女不介意拉他们一起陪葬。”
秦相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说道:“就算你交出兵符,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忘了你姓秦。”
秦岭冷笑出声,眼中闪过不屑:“孙女当然知晓自己姓秦,但这也成为了他们威胁我的理由。”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道:“祖父还记得我们的姓氏呀!孙女还以为您忘记了呢!
祖母与父亲一辈子都活在您的谎言中,父亲到死都觉得是因他碌碌无为,您才一直对他冷淡不喜的。
而您呢,又是如何做的?
在父亲去世后,您表面伤心欲绝,但背地里却利用父亲的死为表哥某太子之位。
那时,看您病倒,我还天真地以为您是真的为父亲感到悲伤。
然而,第二日我却在书房外看到您与那个外室子有说有笑。那人与父亲年龄相仿,您看他的目光是父亲下辈都未曾得到过的。我当时只觉无比的讽刺。
后来,我便让阿衡去调查了一番,这才知晓原来您在外面都有了三儿一女了。
怪不得您总是对我们冷漠无情。我也曾想过将此事告诉祖母,但我又担心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只能独自忍受着一切。您能想象到我当时的心情吗?”
说到最后,秦岭几乎是嘶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