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马上倒闭的诊所唯一的医生?”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呢?还亏我每次都装精神科大夫帮你糊弄呢,懂不懂尊重?”
“好啦好啦,你不想去就算了。”
“你……不打算再挽留挽留?”
“挽留什么?反正我又不一定需要你去。”
“不是……”
机械人偶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关机,重新蹲回了桌底。这时魏思泽也从厕所中走出——课间已经过去十四分钟,再聊下去恐怕要被当旷课处理了。
“唉……”
医生放下手机,关上了诊所的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有点冷。
魏思泽说的没错,医生确实已经很久没开张过了,再这样下去就要交不起房租了。
倒不是说他医术不精湛,但奈何S城的人大多讳疾忌医。许多在S城开过诊所的医生都跑路了,另外那些医生也久闻S城的臭名,根本不敢来S城工作,也难怪医生的诊所只有他一个人。
时间很快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半。
医生点了一份外卖,九块钱,另加配送费两块。
忽然他身旁出现一块陶片,医生注意到危险立刻想跑开,但他甚至看不清来者是谁,就被斩断了头颅。
来者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医生,缓缓说道——
“希望你依然把你的身份证放在口袋里。”
来者,是甚至没脱下校服的魏思泽,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医生的身份证。
“希望线不会断。”魏思泽原地留下一个形似棺材的物件,转头听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电话。
“先生,你点的外卖到了。”
于是魏思泽代替医生领了外卖。
“盒饭?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魏思泽把盒饭放在桌上,挥手冻结保鲜。
“再见,希望我们下次能再见到面。”
乘着桑歌莉娅的残影,魏思泽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诊所多了一个人影,他和棺材里的人长相一样,都是医生的样貌。
“航班在下午3点,现在就动身吧。”
桌上留下了被冻结的盒饭,还有一千元钱。
十四点,阳光斜斜射入诊所,棺材中的医生睁开了眼。在他身后的棺材也猛地消失,仿佛从没出现过。医生像是习惯性地翻找自己的口袋:“那小子!又来这一套!”
医生本还有些怒气,忽然余光瞟到桌上的盒饭和钱,心里咯噔一下。
“算了,下次遇到那小子,一定不放过他。”
魏思泽此时已经在前往学校的路上,只是手上多了两卷包裹着的纱布,其中似乎还在渗血。
放任旁人只会觉得这是单纯的受伤,但聪明的你应该会知道这不过是一种伪装——被纱布隐藏的是跨越千里的傀儡丝线。
稷下机关术工艺十分精湛,就算是如此之远的距离也不会自然断裂。而傀儡一般也不会轻易暴露,它此时已“借用”了医生的身份前往去往M城的航班。
“法则与禁忌存在的意义……后面不记得了……算了,元歌梅子煲。”
燥热的午后,空调也很难抑制住不安的心。
“这个图像与y轴的截距就是电动势。”
“先看气压带北移,确定是7月,这个时候再回选项选答案。”
“这道题先证明直线EF平行于平面ABCD再建系,马上易如反掌。”
“我已落地,情况良好。”
“医生”此时已经下了飞机,正在乘车前往M城第一中学。
“小伙子,去学校接小孩?”
“呃……是吧?”
“哈!你不知道这死鬼学校六点半才下课嘛!”
“啊?”
“那你更不知道它们七点就上晚修。”
“我孤陋寡闻了。”
“算了,不逗你了,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小孩,甚至还在中学。”
“那……也是哈……”
果然还是不会社交呢。
到了M城第一中学,傀儡催动隐身术隐去身形,悄悄地潜入了校园。
“目标仍在活动……现在不在了。”
看着地上覃丹尚的尸体,想到这里还是一座学校,魏思泽决定处理一下现场。
“校长……校长?我进来了?”
“同学,怎么了?”
“就是,上个星期五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是……”
“就是学籍的事情……您不会拿了钱翻脸不认人吧……”
“哦……我知道了。”覃丹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水雾氤氲在办公室。他弯腰,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
“这次,不用处理了。”
所有的物质消散在空中,茶未凉,黑色的血已经凝固纷飞。
“唔,傀儡使用程度过高损毁了呢。”魏思泽上着自习课,突然一阵头晕。
“不过,任务能顺利完成就好。”
马上就要高考,学校放假了,上完这节自习课,就可以回家了。
“嗯,回到家之后先开一把游戏。”
校园中央的大榕树下,阳光在地上闪烁出无数的光斑,今天的黄昏格外好看——大概是最近几天都在下雨的缘故。
少年走在路上,一片金碧辉煌。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孩子曾经仰望星空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但事终不遂人愿,在幼稚的梦中摇摆的人终要回到现实。但是,总有一个世界为他保留做梦的权利——这是他的世界。
Wele to my world.
Renew your defini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