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自申在赶到池希彩所在小区门口时,正好看到刀疤脸姚桂年抱着晕过去的单清莲。汪自申举枪,要求刀疤脸将手上的单清莲放下,然后慢慢举起手来。刀疤脸照做了,放下单清莲后,手举在头顶,背对着向汪自申走来。刀疤脸走到汪自申身边时突然转身挥拳,汪自申立马开枪,但也结结实实的头上挨了一拳,头上流着血,浸入眼中,眼睛也红起来。汪自申跪在地上,几近晕了过去。
脑袋上挨了一枪的刀疤脸依然没事,只表皮留了些血,踢飞了汪自申手里的手枪。刀疤脸对着汪自申的脸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的身体受到了强化,钢筋铁骨,即使从高楼上跳下来也不会死,你应该一开始就瞄准我的眼睛,然后扣动扳机。”
汪自申掏出腰间的匕首刺向刀疤脸的腿,像是拿刀扎石头一样,震得虎口发痛。汪自申晃悠悠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他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他心里骂道:“公安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汪自申与刀疤脸拉开距离,近距离是无法战胜眼前这个魁梧有力的人,他向自己的手枪那边挪去。唯一的希望就是拿起手枪,射穿眼球杀死他。汪自申大口喘气,心脏扑通乱跳。他稍微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可是只要他一闭眼,就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他的家人,他年老的父亲叮嘱他为人要有侠肝义胆。他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不陷入幻境。
汪自申终于走到手枪旁,但伴随而来的是刀疤脸无情的拦腰一脚。汪自申被踢倒在了地上,刀疤脸又踹了几脚。这就是用石头去砸鸡蛋,汪自申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里都是鲜血。他的眼睛耸拉着,奄奄一息。
池希彩终于从楼上追了下来,远远看到这幅景象。刀疤脸也注意到跑来的这个人,刀疤脸不愿意再陪公安的人玩下去了,捡起地上的手枪,对着池希彩开枪了。刀疤脸脑袋开花,鲜血飞溅。等到池希彩来到汪自申身边,汪自申已经没有了呼吸,手里还紧握着那把匕首。已经到秋天了,夜晚这么萧瑟,这么幽凉。池希彩趴在汪自申的尸体上哭起来。回忆会把所有不好的抹去,只留下美好的,前辈永远地离开了。
公安的人过了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又过了五分钟,佟居易赶了过来,看到了泣不成声的池希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暴露脆弱面的池希彩。这个小姑娘就坐在路边哭着,脸埋在腿里。
佟居易离着池希彩半米的位置也坐在了路边,跟她说:“明天和我一起去见汪哥家的嫂子吧。达妮媞我拜托别的同事明天帮我们暂时照看。”长夜漫漫,幽兰的星星在闪烁,一阵幽风带着血腥袭来。伴随公安人员嘈杂的声音,池希彩趴在路边又吐了出来。
第二天,池希彩坐着佟居易的车来到了嫂子家里。嫂子等了汪自申一个晚上,早上开门后看到两个一脸严肃的同事出现在她门前,她还是尽量维持一脸期望问道:“没出什么事吧?”池希彩在旁边留下眼泪,抱住嫂子就哭。嫂子情绪失控掉了,呆站着,心里产生了无法填补的空洞。嫂子眼睛逐渐湿润,留下一道泪珠,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想要发疯。可怜地女人无力地坐在地上。他们在嫂子家里待了很久,嫂子的眼睛已经红肿。
外面下着骤雨,天是阴的,时不时伴随着电闪雷鸣。返程的路上,池希彩有很多问题,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坏人得好报,好人得坏报。最后,池希彩问单清莲现在在哪,佟居易眼神躲闪地说:“单清莲在卜于果那里。”池希彩看向佟居易,吃惊地问:“为什么?”佟居易苦笑说:“佟长花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