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面无表情。

再这么下去，他会被拖死在这里.

他必须想个方法，找出这一切的起始、找出那个一定存在的起源……

用他这全世界最他妈聪明的脑袋瓜子，解决这个近在咫尺的问题——至少，他不能让这些怪物离开此处，去伤害更多的人。

那么，为什么？

托尼·斯塔克深吸一口气。骨折的小腿仍在剧烈疼痛，但他听见自己说：“关闭维生系统，注射止痛。”

“好的，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他忠实地执行了指令，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先生，我很疑惑，为什么？你知道这会让你……”

“你的学习机制在自我更新，这很好。”托尼·斯塔克说。

在寒雾、风雪与枪林弹雨之中，他单膝跪地，钢铁的面甲眼窝里放射着明亮的光芒。

“现在，我给出回答——解除左臂动力限制，贾维斯，完全解除。”

他说着，对着脚下冰面高高举起手臂。金红光彩在风中燃烧，如同一蓬烈火，而偶尔被战甲弹开的子弹火光，更是仿佛焰头繁星。

托尼握紧拳头，一拳砸了下去！

在机械的辅助下，这一拳带起了一场轰鸣之声。冰面震荡，斑驳裂痕蔓延开来，白色在深蓝之上显得无比刺眼。但在咔咔的裂痕蔓延声里，托尼听见了一声更刺耳的动静：‘啪’。

那是他左臂骨头断裂的声音。

“给左臂注射止痛。”他说着，冷汗闷在铠甲里，严重的不适感让他呼吸颤抖。他掌心对准冰裂的原点，光炮蓄力到极限：“准备一下，我们现在……”

‘轰隆！！！！’

光炮贯穿裂痕，高温灼烧海水。冰面翘成撞角似的模样，在那道屏障之中，所有人都开始摇晃，无论是幽灵还是活人。

寒雾的另一头，一道披着兜帽斗篷的身影惊慌地从空气中浮现，此人手持一颗金色球体，上头散发着幽黯光芒，其中还夹杂着几道魔法咒文。

“……要去海底旅游了，贾维斯，让海水降低战甲表面温度……

“如果没被冻成冰棍，我上来就要把这地方整个儿买下来……记好！我要把它买下来，改建成博物馆和游乐园！”托尼怒吼道，带着屈辱与愤怒，他发射了最后的几枚导弹，借后坐力翻倒下去，一头栽进冰海之中：“至于为什么——因为，我是钢铁侠！”

微型导弹在空中划过流畅曲线，纷纷轰炸在几个冰面裂痕稳定点。

经过那颗大脑计算的爆破点位自然不会出错，冰面顿时彻底开裂，厚达数米的寒冰动荡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党卫军幽灵接二连三地下了饺子，在冰海中化作黑雾消散。

手捧金球的人好不容易稳定身形，一手扶在耳侧，略带焦躁地与外界通讯：“出问题了，钢铁侠炸开了冰面，我们让他跑了。热成像现在看不到他的位置，我没有感知能量需要的稳定环境……”

冰寒海水之中，一抹暗影潜游而过。反应堆的出力被压到最低，推进器的声音同样如此，它连眼睛都没发光。

在巨冰剥落的声音中，表面温度与冰海几乎统一的它，显得如此不起眼。

直到它轰鸣一声，从海里蹿起来，一手钳住斗篷人的脚踝，狠狠把对方拖了下去！

“给我下来！”钢铁侠的怒吼如同涡轮咆哮：“这是游乐园头号项目——冰海潜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