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嗓子继续说:“看,长官,这儿有血迹,我们沿着血迹找,一定能找到。”
“长官,您说我聪不聪明?降龙山这么大,咱巡逻队也就百来个人,哪管得过来呢,必须放夹子呀,这玩意儿沾上了,一时半会取不下来,任他武艺再高,也会被困在这深山老林中。”
一个粗嗓子问:“那是什么?”
尖嗓子说:“是马!”
粗嗓子说:“走,过去看看。”
黑衣男子一听,急了,赶紧跨腿上马,林晚晚上前又死死抱住他的左腿不放,可怜他右脚拖着夹子,左脚拖着林晚晚,寸步难行,眼看就要被发现,却听那粗嗓子“哎呦”一声,似乎吃了疼,怒骂道:
“这他妈的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长官,这夹子怎么这么不长眼色呢?怎么让您给踩到了呢?我这就想办法给您取下来!”
粗嗓子给了尖嗓子一个凿栗。
“崔大牛,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这个月的俸银别想要了啊!”
“不行啊,长官,我那婆娘厉害的很,我怕小命不保啊!”
“你小命不保,我这脚都快废了,怎么?汤药钱你不出啊?”
“不是,长官,你这…你这是因公负伤,汤药钱不该我出啊!”
“这夹子是不是你放的?你不放夹子,我能被夹到吗?”
“我这不是为了抓那探子吗?”
“你抓到了吗?你抓到了吗?”
粗嗓子一边责问,一边又给了尖嗓子两个凿栗。
“长官,那马!”尖嗓子摸着头提醒道。
粗嗓子这才想起来马的事,又是两个凿栗敲在了尖嗓子头上。
“不早说!不早说!”
这边两人在扯皮,那边两人也不闲着,黑衣男子只要把腿搭上马背,林晚晚就把他拽下来,如此三番两次的拉扯,让他十分恼火,他眼神犀利,面露凶光,将朴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喝道:“放手!”
这时,“嗖”!一支利箭飞了过来,与黑衣男子擦肩而过,他朴刀一抖,在林晚晚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林晚晚痛得惊呼起来,松开手,抱住了头。
黑衣男子趁机飞身一跃,上了马,又像拎小鸡一般,把她拎了起来,放在了身后,一扬鞭子,绝尘而去。
粗嗓子喊道:“快放箭!他还有个同伙!”
风在吹,马在飞!林晚晚坐在黑衣男子身后,只听见一支支利箭如闪电般穿林打叶,破空而来,“嗖嗖”的声音响彻耳畔。
黑衣男子驾马在林间穿梭,灵活异常,仿佛与这片森林融为一体。
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不好!
林晚晚只觉得头皮一紧,下意识地朝头顶摸去,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箭头,一股寒意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
原来一支利箭穿透了她的帽子和发髻,正稳稳当当地顶在她的头上,箭尖几乎触及头皮,令人胆战心惊。
这一刻,林晚晚终于明白黑衣男子为什么将她拎上马背了,原来是拿她来挡箭的。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心神不宁起来: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会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