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把女孩扶到医务室,但是医务室中午是没有什么医生在的,少年只能自己上手包扎伤口了。
医务室总是有一种消毒酒精的味道,微微的刺鼻,房间给人的感觉平稳寂静的空旷,天花板也是那种一成不变冷色调的白。
那种难以言说的、强烈的不安感淹上了少年的身躯。
扶着桂忍冬坐在床上,他打开柜子,找到外伤应急医疗包。
向阳用镊子夹着无菌棉,沾上一点双氧水,清洗着桂忍冬的膝盖。
“疼……”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是有点。”
他放轻力度,一点一点擦拭着伤口,希望这点力度能让女孩好受点。
在伤口涂上碘伏、医用绷带捆住。
作为短暂的处理应该是没问题了,向阳希望这能有点用。
处理完一切,向阳坐在远处的另一个椅子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跑步?”
他也谈不上什么生气,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与质问。但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是特殊的,只是平等地以道德主义的角度关心桂忍冬。
如果当时摔的人是别人,少年也会毫不犹豫地伸以援手的。
“还不是……”女孩用只有一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嘀咕着。
向阳没听到女孩说的什么,以为是自己的包扎过程中出了差错,让桂忍冬有些难受到忍不住声。
“还疼吗?”
小的时候都是他给妹妹包扎,不过他也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的体质都有些不同,可能桂忍冬这种情况不适合包扎。。
“疼……很疼。”女孩微皱着眉头。
“你真的不要紧吗?你在这边等一会,我现在去找老师。”
他正要夺门而出的时候,女孩叫住了他。
“……骗你的,其实一点也不疼。”
她又表现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愧是话剧社的,只要她想,少年根本看不出女孩的想法。
“……我还是叫老师吧。”
向阳想要逃跑。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是因为在新环境内过于紧张,而想要离开这个房间;还是因为赎罪心理找老师,希望女孩能快点好起来。
还是二者都有呢?
现在的少年难受到有些动摇。
“我说,我都这样了,丢下我一个人真的好吗?”
女孩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轻轻拉住了少年的校服。
他停了下来,乖乖地倒退回去。
“对不起。”
刚才的一瞬,他为自己的忽视而愧疚。
致命心理学家罗德里格斯说过:“愧疚,是把好刀。”
向阳拿出手机,也不顾在随时都有人来的地方把手机拿出来,是否暴露自己带手机这件事了。发了一个信息,让班长帮忙找人。
他知道班长肯定有带手机。
果然不久之后,少年的手环上就跳出一个信息:“收到了宝贝。”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无比希望来个人把班长镇在五指山下。
一只手撑起了女孩,把她放回床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知道说什么。
“给你买的水,你还喝不?”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