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顺便提一句,之所以我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是因为他们这几年对我的保护,他们虽然很少会跟我说上一句话,但我们彼此确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据后来学姐说,有一阵儿周围丢了好几个孩子,他们几个人还偷偷的暗中送我回家。因为冬天的哈尔滨下午四点半,天就黑透了,我放学回家一路都比较黑,我还记得,我经常看到漆黑的巷口,经常不敢往家里走。学姐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记得我已经上初三了,我当时只感到一阵酸楚,我知道这些都是推哥让他们这么做的。
学姐也站在了推哥的旁边,就那么默默地哭了。这时候推哥对学姐说:“团团,你进屋去哈,我和牙签有事要做。”学姐进屋的时候,我看见里屋其中的一个朋友拍了拍学姐的后背。
外屋只有我和推哥的时候,推哥对我笑着说:“牙签,这次伤口又要缝针,他们几个小子我都信不过,还得你来。”我看着推哥一脸笑意、清澈的眼睛,我什么都没说......
我开始像从前那样忙活起来,我进屋拿东西的时候,里屋的朋友有不认识的默默看了看我,有的眼神中充满疑惑;熟识的朋友也只是冲我点了点头并不说什么。
我默默的给他处理伤口,缝针,推哥全程哼都没哼一声,他仿佛没有痛觉一样。推哥就像以前一样,就那么一直看着我。偶尔我看向他,发现他纯真的眼眸里有那么一丝成熟与沉稳。我给推哥处理完伤口之后,我俩就那么面对面坐着,有好几次我想说什么都欲言又止了。推哥一直瞅着我,也是有好几次想说些什么,也欲言又止了。
墙上的钟敲响了,晚上9点了,我站起身,推哥也站起身。我对推哥说:“我该走了。”推哥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放在我手里,迟疑了一下,又从我手里拿出小纸包,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
推哥说:“这个送给你,但是你不能打开哈,等我去你家找你我给你打开。”我笑着看了看推哥说道:“呵呵,好,我先走了。”推哥送我到门口,并没有出来,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推哥关了门,我转过身发现有人点了一支烟,也听到那人对我说话:“走吧,牙签,你妈还在家等着呢。”我一看,原来是爸爸。
原来爸爸他下了班就来了,一直在巷口等我。爸爸咋说也是侦察兵出身,虽然转业回来了,但也算半个特种兵吧。
昏暗的街道,路灯照着我和爸爸,我俩并排走着,影子从很短拉的老长,又从很长慢慢缩的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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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是几天之后,学姐来找我,我才知道的。虽然当时我还只是个刚刚小学毕业的孩子,但是听到学姐说那些话还是感到五雷轰顶......
原来,学姐被一个小混混给欺负了,被推哥的朋友知道告诉推哥了,推哥就和几个朋友一起要去找那个小混混要个说法。结果对方早有准备,一帮人给推哥他们埋伏了,推哥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几个朋友都挂了彩。有个朋友还伤的挺重,据估计要在医院呆几个月。
这次打斗就是我给推哥缝针那天、白天发生的事。推哥让学姐来找我,嘱咐了学姐什么都不许说。
当时推哥被我包扎好以后,在凳子上坐了好久,他的朋友都已经准备好了家伙,大概有十来个人。本来是那个晚上去找强暴学姐的小混混火拼的,但是推哥说自己累了,需要休息,明天再说,就这样他让朋友们都回去了。学姐想留下来再陪推哥一会,推哥没让,也让学姐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