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英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踏上那六级台阶。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悲伤,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楼道中显得那么孤独和凄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脸庞写满了痛苦与不甘。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微微颤抖的双肩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爬到第六层时,她无力地靠在墙上,身体滑落,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楼道中回荡,那是她心碎的声音。
年久失修的楼道,声控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因为她的哭泣声,瞬间亮了一度,又瞬间暗了下去。
这时,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张若英将头从膝盖中抬起来,透过朦胧的泪眼,她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昏暗的拐角处。她吓得想尖叫,却叫不出声。
“若英。”白色裙子女人叫了一声。
她吓得身子后仰一下,头撞到墙壁上了,发出重重的一声“Duang”。
白色裙子向她快步“飘”来:“若英,你没事吧?”
楼道间因为白裙子的脚步声,更亮了一些,原来是同住的老乡刘羽裳。张若英擦干眼泪,撑着墙站起来,与一个台阶下刘羽裳平视着,道:“你穿这个白裙子,吓死人了。”
“我刚参加会展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刘羽裳轻柔的说道,“你怎么哭了?”
“爬楼梯太累了,新买的高跟鞋磨脚,痛死了。”张若英边掏钥匙,边抱怨道。
她们两在这破楼里合租了两年了,她大专一毕业就失业了,她念的幼儿师范学校,也不是很出名的学校,很难找到好的学校。一直待业在家啃老了一年,直到比她大6岁的刘羽裳回家过年的时候,给她介绍了这份工作。这所幼儿园算是本市排名前三的公立学校,最低要求都是211本科学校毕业的,没想到羽裳姐认识了本市一个公子哥,一句话,就把她招进去了。虽然说是编制外的,至少比在家啃老强多了。
她家和羽裳姐家住同一个小区里,父母都是一家建材厂的工人。这个建材厂已经有十几年里的历史。听说,在张若英还小的时候,两家父亲都在一个车间里,有次因为刘叔叔上班犯困,差点被圈进机器里,是张若英爸爸及时发现,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因此,刘家很是感谢张家,每次过年过节的,都是送东西来家里。所以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
刘羽裳从小就是厂区小仙女,漂亮、乖巧、可爱,还会画画,可惜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据说家里为治好她的病没少花钱。
张若英开门换好鞋子,问道:“羽裳姐,你今天参加什么展?”
“内衣展。”刘羽裳淡淡的说道。
“啊?”张若英惊呆,平时宛如仙子般纯洁的羽裳姐,居然会参加这样的展?
“室内的,高端内衣品牌展。不是野模那种。”
“是不是像秘穿着翅膀的那种?”
“嗯,但是没这么高端,维秘是国际,我参加这个是国内。”刘羽裳也叹了口气,要是她的身高再高些,她也能进入国际线了。她的胸型很漂亮,很受内衣品牌商的欣赏,要达到真正走台模特的身高标准,还差点。
“你男朋友能同意你参加这样的展?”张若英很是好奇,见过几次羽裳姐的男朋友,还挺帅气的,对羽裳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