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得好还是睡得嗨呀？”熟悉的医生间毫不忌讳，就喜欢打嘴炮，何况是同科室的呢。

白净的手指拿起钢笔，敲向那个没大没小的脑袋，笑骂道：“反了你，这可是病房，别让病人看笑话，严肃点。”

下午有一台手术。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手术，和家属进行简单沟通，再一一耐心地解答家属的疑问后，时间已经来到7点半。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只有母亲的一条信息和群里消息，那个微信安安静静的。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吃了吗？

删掉，重打：药买了吗？

再删，继续打：你吃饭了吗？

安静的坐在电脑前写今天的术后病例，十分钟过后，手机响起来了，他开心的拿起，是母亲，“喂。”

“以南啊，你好久没回家吃饭了。刚才发你信息也不见回，下班了没？回来吃个饭吧。”一个干净利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还在医院忙呢。你们吃吧。”姜以南清了清嗓子说道。

“当初早就劝你别报考医学专业，非不听，你看天天忙得不着家的，你要听我们的话从政，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评上个副主任还不是给人动刀的，你看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进去了。我跟你讲呀，碰到那些蛮不讲理的家属，你可离远点。”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还在忙着写病例呢。你再继续叨叨，我都没法下班了。”姜以南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没什么事就挂了。有空我会回去吃饭的。”

电话那边听出了他的不耐，快速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点开了“她”的电话拨过去，电话中一个女声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他挂掉，再点了微信语音，还是无人接通。

他静下心，坚持将今天的病理写完后，看看时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信息。

他忍不住再拨了一次了，还是无法接通。他不停转着手上的钢笔，思绪随着一起翻转。他再次点开微信的，拨通那个温暖笑容的头像。

“喂，欣然。你在忙吗？”

“没事，就是看你忙不忙，回来后还适应吧。”

“那就好。”

“呃，那个阮怜霜和你在一起吗？”

“不在啊。她前天让我帮咨询内科的医生。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

“她的电话无法接通。”

“好的，那就麻烦你等她联系你的时候，告诉她一声，我找她啊。”

姜以南挂掉电话后，一手拿着钢笔不停的转着，一手撑着太阳穴转圈揉捏着，眼睛盯着暗掉的手机愣神。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

“喂，欣然。”

“她下午请假了？”

“她去哪了？”

“她的同事也不知道吗？”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