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微醉,见到公主到来也不拘谨,只是拂袖随意道,“听付家小丫头说,只是染了些小疾,需要静养便是,殿下归来辛苦,却第一时间惦记着贵妃,此孝难得,难得!”
面对吹嘘,武月绫也不客气,反而微微质问道,“太白如今算是右相,于此饮酒不妥吧,这天气还早着呢?”
“嗯”太白一捋胡子,不羁而道,“今日传来消息,杜甫在岷州打了一场胜仗,烧了吐蕃人的粮草大营,逼得吐蕃人不得不撤回吐谷浑,一高兴就忙着举杯庆祝,太白今日却有松懈,该罚该罚,太白先饮了这一坛!”
武月绫摇摇头,心说你个糟老头坏得很,明明知道本殿下回来了,反正长安的事情也该由她来批准,能偷偷放个假自然是好,抓到他在偷懒也就随意说几句,没想到太白还赖起酒来,“随你吧,听说封子阅整日在城中跑来跑去,忙得不可开交啊!”
太白讪讪一笑,旋即抖了抖袖子,故作严肃,“新任官职应该熟悉呃殿下所言的业务流程!”
武月绫再倒一碗麦酒,饮完拱手辞走,前往兴庆宫中,从西市出发,一路横跨长安,每每经过热闹繁华的地方,都要停留一下,在荒野边城见到的只有破败的砖瓦和竖倒的稗草,而这里,人口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万,繁华似锦,百姓安好,突然觉得那些将士们的血没有白流,当初死守长安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来到兴庆宫,见到了一名老兵,正在镇守着宫门,武月绫停下车,问向朝自己行礼的老兵,“你守卫城门多少年了?”
“禀公主殿下,小人守此城门四十年了,今年六十又二,承蒙殿下关心,老小儿深感荣幸!”老兵回应道,似乎有些感动。
武月绫抬头看着石匾上略有脱漆的兴庆宫三个大字,再看向老兵,心叹人已老,漆未老,“本殿下准许你归家,赏赐你三头大黄牛,三十亩田地,好好过过太平的生活,这里我会另寻人来驻守!”
老兵闻言,先是一愣,带着一些不舍地摸了摸手中的长枪,长谢不起。
武月绫也没再说什么,问到对方的名字,让他去通知以前军备中的老兵们,同样赏赐,敕令他们卸甲归田,抱养儿孙去。
来到兴庆宫,与宦者说几句,来到了义母的寝宫中,此时天气较热,但兴庆宫的这处石阁楼却十分凉爽,卸去盔甲的武月绫一身素衣略显有些单薄,毕竟在外行军打仗,奔波已久。
来到寝宫中,看到正坐在懒人椅上的义母,心中微甜,走上去,喊了一声,“娘亲!”
话刚出,却有些脸红了,嗯,感觉心里暖暖的羞羞的。
脸已经不胜从前般美丽,两颊出现了一些小赘肉,眼角的鱼尾纹颇重,杨玉环笑起来却依旧如牡丹花开,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娇艳的姿态,而是温和的韵律。
“月绫?!”
声音中藏着惊疑,站起来,握住了义女的手,上上下下仔细一瞧,玉环露出疼惜的表情,“月绫啊,你奔波在外,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无碍,倒是娘亲,病情可否好些了?”
“好了,付家的小姑娘可厉害了,望闻问切,一阵下来,直接诊断出了病根,很快就治疗好了!”
听到义母轻快而活泼的样子,武月绫也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开始与义母聊起了各地的话题,打仗的事情也聊了不少,另外还跟义母聊了聊关于当初远嫁契丹的蝶儿,准备去接她回来。
燕郡城外,乔装打扮的两人在酒楼的伙计接应下,逃往营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