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会客厅,林瑶便闻到一股幽幽的檀香,轻柔地在空气中弥漫。四周是雕花的木窗,阳光透过雕刻的花纹洒进来,映在整洁的青石板地面上。大厅两侧是一字排开的红木椅子,每张椅子之间隔着一张小桌案,桌上摆放着各种瓜果和精致的点心。
椅子上坐着一群少年少女,神情各异,或品尝着果子,或低声交谈。林瑶刚一踏入,所有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向她,有的充满好奇,有的带着疑虑,而更多的则是赤裸裸的审视与讥讽。那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她,似乎在等待她露出一丝怯意。然而,林瑶站定在门口,尽管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毫不动容。
正中放着长案边上是俩张太师椅左边正坐着曾府当家大夫人苏定春,身穿绛紫色锦缎长袍,衣料华贵,衬得她的身形端庄大气。鬓角梳得一丝不苟,发髻高高挽起,别着一枚金丝玉簪,散发出隐隐的光泽,林瑶刚踏进的时候大夫人正在喝茶听到声音头都不曾抬起。
“小女见过大夫人”林瑶弯腰福了一礼道
“奴婢见过大夫人”蝉儿则一进来就跪了下去
苏夫人不为所动只是专心的吹着面前的茶叶,见此林瑶咬了咬唇也跟着跪了下去
“见过大夫人”
“嗯~~你就是曾管事说的来认亲的丫头?叫啥来着?”
林瑶张了张口硬是没说出来,旁边的蝉儿看见小姐难以启齿想到夫人临死前吩咐自己和小姐到了那里要称呼自己为曾瑶,所以壮了壮胆子开口道
“回大夫人小姐名唤曾瑶”
“甚?曾瑶?”大夫人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茶也不喝了放在案上另一只手拈着手绢笑了起来。
“郭嬷嬷她说...她叫曾瑶..哎哟...哎哟”大夫人拍着胸口像是笑的喘不上气,旁边的郭嬷嬷也似听到可乐的事情笑了起来,连带整个大厅的少爷小姐们跟着一起发笑。
林瑶脸白的吓人双手不断的搅着手绢周围的嗤笑让她几近晕厥,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她也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她从未想过会如此的难堪,毕竟娘亲是那样的夸着父亲而且自己年少的记忆中父亲也总是温文尔雅,那样的父亲结发妻子肯定也很温柔吧。
“真的,大夫人我家夫人名唤林月青家主玉州青田巷夫人可以遣人一问便知”蝉儿看着周围的嘲笑急忙道,忽的她想起最重要的事
“对了老爷,夫人你请....”
“嘭!”一杯热茶带着茶杯在蝉儿面前炸开来碎片和热茶溅在主仆俩人身上,蝉儿吓得一缩身子又想到了边上的小姐赶紧伸手护了过去,林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吓了一跳。
“什么老爷,老爷也是你叫的你这多嘴的丫头,我可曾问你了,没有一点规矩东西来人给我架起来狠狠的打”上一刻还在笑的大夫人下一刻就突然发难。
“大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夫人....”
边上的嬷嬷听到夫人指示分俩边架起了蝉儿,剩下一个嬷嬷挽起了袖子蒲扇一般的手左右开弓抽在了蝉儿脸上,不一会儿婵儿脸便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
“还有你!你竟敢自称曾瑶,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不过是那狐狸精勾了老爷生的野种,但别忘了,老爷给你取的名字是‘林瑶’!你随的是那个狐狸精的姓。连刚刚引你们进门的曾管事,他原本姓李,跟了老爷几十年,就赐了曾姓。而你呢?只能叫林瑶,因为老爷从心底里就没把你当回事,你根本不配姓曾!”大夫人冷冷地对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林瑶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恨。
大夫人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刺入林瑶的心中,割得她体无完肤。林瑶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既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愣愣地跪在那里。
“夫人,这野丫鬟不禁打,才几十下就晕了过去。”嬷嬷的声音打破了林瑶的恍惚。
林瑶转头看到婵儿已经昏迷不醒,肿胀的脸颊和那还在渗血的嘴角让她心如刀绞。这一刻,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涌出。
她回过头来,对着大夫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声音因哽咽而颤抖:“苏夫人,是民女错了,民女林瑶痴心妄想,竟...竟敢以为自己是这曾府的千金,打扰了府上的安宁。还请夫人大人大量,饶过我那不懂事的丫鬟。民女从此再不踏入府中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