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别在这样的氛围下跟大家见面,可能大家也感到奇怪,不过估计大家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丰伟接着说。面无表情,声音沙哑,他的嗓音本是很粗犷的,如果沙哑了,就更显沧桑浑浊。
几名中层窃窃私语,不知所言。
“丰伟同志,是市局和支队经过研究和讨论到东郊大队的,他既有基层工作经验,也有机关工作经历,我代表支队和丰伟同志一起到东郊大队报到。”张支队插了几句。
“这是起很简单的事故,但最后却造成这样的结果,我认为是我们的群众工作没有做好,在最后一点的地方上放松了要求。”
臧云里眼朝外瞥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老百姓不懂什么是事故分析、事故研判、事故追逃甚至是事故赔偿,对他们来说,事故就是自己的亲人没了,家里没有顶梁柱了,日子没法过了。他们怎么办,他们要自己想办法,没人去和他们说清楚事故进展情况啊,没人去告诉他可以获得赔偿啊,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可能就只能这样了。我说得可能有点偏执,但我们的工作肯定是有遗漏的地方。”
“我插两句。”事故科科长臧云里冷冷地说。“这起事故发生后,从接到报警,我们事故科全体民警立即分工进行侦查,对事故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进行调取,同时走访附近目击群众,对事故进行分析研判。我和张队长为此事两次去了附近的阴平县。”他瞅了瞅旁边的张续高。张续高没有说话。臧云里也停住了说话。
停了一段时间,张续高说:“我认为,这仅是个个例,我们的民警是付出了汗水的,也是值得肯定的,但问题也是存在的,不能因为有了付出就算成绩,毕竟还没有找到肇事者,毕竟今天出的这个事和这起事故有关。作为分管事故的班子成员,我承担责任,也做自我批评。”
会又持续了一阵,最后的结论,孟云强调:集中精力,迅速侦破此案,给受害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丰伟的上任就这样开始了,虽没有想象中的正式严肃,却让他有了另外的思考。
到达大队部附近时,丰伟忽然让车停下,他和孟云决定要步行进入大队,用他的话就是认真查看一下大队,他也没打招呼,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他和政委孟云走到传达室门口时,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一团乱糟糟的声音,俩人在门口一愣,相视无语,然后丰伟一伸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