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能说什么呢,就是饿了。
老妈子进屋问吃什么,马武又把番子叫进来,“老子住这一间,你们重新换个房间,咱们到南边吃,以免喝酒划拳影响长辈们生意,想吃什么随便点。”
锦衣卫这些人,百户以上到哪里都有人认识,小旗总旗他们自己都眼瞎,这就是为何祖泽鸿会黄昏来这里后,再不出去的原因。
掌柜看清两人,却没看清脸,朦胧才是最大的信任。
隔壁炕上的两人听着外面的争吵,张湫隔着窗子问了老妈子两句,一脸惊悚的回到纱帘中,“将军如何联系到的马武?”
祖泽鸿咧嘴一笑,拍拍后背道,“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休息了,我还以为他晚上才能来。”
“马…马武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们光明正大,为何害怕别人知道,董二哥也不会说咱们,睡吧,晚上让马武带你回家看儿子,想看儿子能有多难。”
张湫嘴唇哆嗦了一下,“将…夫…妾身很容易有孕,您在东江站脚的时候,我可能给你生孩子了。”
“将夫?这称呼别致,生孩子好啊,到时候你想做啥就能做啥了,他们不会防着你。”
张湫靠到身上,喃喃说道,“没错,我说那些人怎么感觉总是很别扭,原来他们从未把我和校尉当你的人。”
“咦?你这想法转的好快,睡吧。”
两人闭目一会,张湫睁眼摸摸他胸口的疤痕,“妾身睡不着。”
祖泽鸿干脆睁眼坐起来,“说实话,我也睡不着。”
张湫准备穿衣,祖泽鸿却一巴掌拍掉,抱她坐在腰间,“咱们想一下,今晚去哪里合适。”
张湫一愣,“您不知道?”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在京城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感觉很爽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远比定计划更美妙。”
张湫点点头,“是啊,就像梦一样,妾身的侠客梦。”
“我猜骆养性现在一定去盯梢贵人家了。其实我们这样面对面的时候,你学的更快,现在好好想想为什么。”
张湫歪头努力思考,过一会惊讶说道,“您要绑架骆家的人?”
祖泽鸿咧嘴一笑,“你看看,女人就是这样子赤身面对的时候才有完全的信任,新夫人很聪明,我说过,骆家人也是质子。”
“这…这…奇耻大辱,骆养性会发狠。”
“不会,他会具有更强大的忍耐。”
“嗯?为何?”
“因为我绑架他爹啊,又不是绑架他儿子。”
张湫两眼大瞪,瞳孔里全是光彩,呼吸急促,神色非常激动,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一招的美妙。
祖泽鸿阴恻恻一笑,“锦衣都督骆思恭,万历十二年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天启四年才病辞。整整四十年锦衣卫掌印,虽然有三十年是活死人,但他依旧是大明亲军第一人,骆养性对校尉如臂驱使的能力又不是天生,凭他自己怎么行。
骆思恭累官至锦衣卫指挥使、少傅兼太子太傅、少保兼太子太保、后军都督府左都督。一身荣誉,听说当下住在北城钟楼附近的院子,一心为祖籍地修建湖南会馆,期待留个名声。
老人秘密多,我不能审讯抚宁侯,那就跟骆思恭聊聊人生,你说谁会着急?绝对不是骆养性,那些老不死的勋贵,那些装模作样的大员,那些经历天启朝的遗老遗少,会集体诈尸吧?”
张湫这时才用力摇摇他的脖子,“您太聪明了,剿匪能连升七级,我们要督抚东江,骆养性会被朝臣逼着做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