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浚脸色凝重,“反正不会扫陛下的面子,衙门不可能。”
“是啊,大家的底线很清楚,骆某是为了他好,他吃屎了,竟然返身与我作对。”
“不不不,骆大人这么想就上当了。”
骆养性诧异看他一眼,“哦?张兄赐教。”
“骆大人,他明显是在立威啊,要去东江了,高捷做襄赞能有多大的声音,东江在朝中没有朋友,声音微弱,必须展示力量,才能震慑朝臣避免与东江龌龊行事,祖泽鸿在京城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掩盖他即将在东江的大事,有可能是大片杀人强行站脚,这是权争,不是耍刀子的武斗。”
骆养性啪啪拍手,笑着连连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其实朝臣更害怕,”
“可目标是哪里,我们一无所知,按说抚宁侯应该挂在自家府邸,谁知道他挂到了锦衣卫。”
“哼,他笃定挂哪里都一样,朝臣还不是三言两语把抚宁侯定为自缢,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被强行挂上去的。”
“大人是说,祖泽鸿本人在京城?”
“不一定,若今晚还有行动,才能证明他本人在京,若今晚没有,那大概是口令安排。”
两人说话间来到正堂门口,没有进去,只是站到门口,因为身后的缇骑和北镇抚司校尉百户官在快速集合。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搜主力。
骆养性轻咳一声,“兄弟们,查所有人,包括本地人也要问他们昨晚在哪里,必须有人证,贼人不可能只有两个,十个二十个都有可能,查到一人,赏银百两。去吧,不得遗留任何角落,亲军搜人,各衙不放。”
校尉百户大声领命离开,骆养性看一眼三百人的缇骑,捏捏眉心再次对张道浚开口,“本官去搜大时雍坊,张兄到北边坐镇,扰民可以,别杀人。”
张道浚拱拱手,“下官去搜大时雍坊吧,大人应该休息一下。”
骆养性摇摇头,“我得一直在做事,这样陛下才不会追究,本官信得过张兄,麻烦了。”
他说完一挥手,立刻带缇骑去搜大时雍坊。
这就是祖泽鸿对他们反应的判断,朝臣向来聪明,凡事都会扯到权争。
而骆养性,不仅聪明,他还贪心。
被祖泽鸿一刺激,更加想保持对京城的控制,这样就上当了,他们会陷入‘找人’的思维怪圈中。
可抚宁侯自缢就是一件刑案,若找‘物证’、破案查凶手,马上就能发现异常痕迹,很快锁定公鸡车残肢和探亲的伤者。
现在别说参与搜索的士兵,连校尉都没看到抚宁侯的样子,只知道是贼人、是凶人。
这让他们怎么破案,只能是找异常的人。
范围大,没有具体目标,的确谁都跑不了,但也很容易让某种人混过去。
比如,探亲团聚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