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夜辰顺声看向地上躺着百里镜尘,倍感诧异。
心想自己刚才下手没那么重啊,这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快要死的样子。
“君月,本君……没想要杀了镜尘,这……伤得怎么那么严重。”
南君月没给苍夜辰一个眼神,只是冷冷一哼,她盯着眼前一直娇羞的狼景轩,不耐烦着,“这事儿,有些复杂。你帮我一手。”
“好?”
苍夜辰木讷点点头,预备要扛起百里镜尘的时候,边上的药箱,水盆一一映入他的眼帘,眼神又不自主看了南君月一眼。
正好瞧见她手里拿着绷带,单手叉腰,满脸不耐烦瞪着眼前不听话的狼景轩。
他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走过上前去,夺下她手中的绷带,“君月,换本君来,你一个女子家家的,怎么能干何种粗活儿。何况治疗术,本君也是略懂一二。”
狼景轩一看到苍夜辰借机靠在南君月身边,面目凶光,眼神警告着,“不用神君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
“以为本君乐意给你治疗?那都是看在君月的面子上,你别不知好歹!”
“不需要!鬼知道神君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面上说给我治疗,背地里巴不得瞧瞧弄死我!”狼景轩一眼看透了苍夜辰暗藏小心思。
苍夜辰顿时语塞,眼神慌乱往别处看了几秒,又收了回来。
“爱信不信。君月,男男女女授受不亲,还是让本君来。”
“别浪费时间!等你用治疗术,镜尘早就死透了。”南君月并不接受苍夜辰的好心,反而还夺回绷带,“快去!镜尘要是死透了,我和神君你,算是仇人了。想和我打吗?”
别看这话从南君月嘴里说出来,尽显平静和各种无奈。
实则暗藏杀意,尤其是她那副缄默神态,唯独眼神透出来的寒光,无法骗人。
感受到南君月的敌意后,苍夜辰才乖乖就范,妥协道,“行。那……一会儿后山林见。大祭司这边,本君替你守着。”
说着,苍夜辰一把扛起百里镜尘,快步离开了。
屋内,就剩下一脸焦躁的南君月,和一只打死不听话的狼景轩。
“镜尘的情况,你刚才也看到了。还要继续拖延下去吗?”南君月双手交叉在胸前问。
狼景轩闷声支支吾吾半天,被逼无奈长叹一口气,不情不愿的端正身子,脱下了满是血染和伤痕的衣衫,嘴里嘀嘀咕咕,“你一个姑娘,怎么能如此大胆?就算真是我主子,也没像你这样的。当真一点都不害臊?”
原先有衣衫的层层遮掩,渲染一层又一层,再加上狼景轩这不觉得疼的神态,南君月以为是普通的剑伤,不算的多要命。
可当她真正见到没了衣服遮掩下的伤,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的浅薄。
狼景轩这身上,不单单是有见了皮肉的血红大口子,还有大小不一的重击淤青,都发紫了。轻微拿针一扎,这厚重发黑的淤血就能如浆糊一样缓慢流出来。
这样子要人命的伤,几乎遍布他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