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半天时间,苏晴开了大约一千公里,到达秦岭深处的一个叫鸦雀口的地方,据苏梅回忆,这是当时西北下放遣送队给她说的,苏珩他们就是在这附近出的车祸,苏晴一路行来,确实山高路陡,不少地方是回形针大弯,如果对方来车速度稍快,就会发生事故。
这时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夏天天黑得晚,天色依然明亮,小镇的店铺都没有打烊,她找了一家饭馆吃了晚饭,镇子很小,没有旅馆,她买了香烛纸钱,继续向山上开去。
走出三公里,到达一个路口,路口有两棵笔直高耸的松树,闻晴把车子收进了空间,自己也进入空间。
空间时间与外部时间流速不一致,新一季的粮食成熟,她把粮食收割完毕,就已经是深夜了。
在空间里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野外人烟稀少,过往的车子也难得遇见,苏晴观察四周无人,从空间里出来,沿着一条小路向山坡走去,苏晴边走边砍去路上的树枝杂草,一条小路才逐渐清晰地显露出来,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山间的一块平地上有十多个隆起的土包,旁边有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上面刻了革命语录。
这就是苏珩夫妻以及同伴的埋骨之地,苏晴摆上祭品,她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埋在哪里,只能给每一个坟堆都点上香烛,逐一拜祭,这些人都是时代的冤魂,她跪在那里默默祈祷:“父亲母亲,不孝女苏晴刚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来拜祭你们,祈愿父亲母亲来生顺遂,一世平安。”
三叩九拜后,点燃纸钱,为了防火,她还装了一大桶水放在空间随手可取的地方,看着山风吹拂着香烟袅袅生起,苏晴长长地呼出一口郁气。
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苏晴不再纠结与父母的关系,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些许不甘也都散去,与闻大勇和苏梅一家只剩下亲戚的情分,拜祭完父母,她把祭品和燃烬的香灰挖坑埋好,最后拜了三拜,这才沿着小路向外走去。
到了公路上,她开着车沿着秦岭山路向西安方向开去,第二天到了西安,苏晴给莫珍珍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莫珍珍很高兴苏晴给她打电话,马上邀请她晚上去回民街吃饭,她丈夫王教授也来了,两人见到苏晴都很高兴。
这几年,莫珍珍工作之余一直在整理莫老的文稿,她数次去平京,每次都要与苏晴见上一面。
过年的时候,苏晴也会给她寄一些茶叶、果脯,都是自己家生产的,莫珍珍也会给她寄一些陕西的特产,两人来往时间长了,关系变得更密切。
莫珍珍穿着藏蓝色连衣裙,人还是很瘦削,但精神状态比初次见面时好很多,三人坐下,莫珍珍忙问:“小晴,这次来西安有什么事吗?”
苏晴把自己去秦岭拜祭父母亲的事情给他们说了,莫珍珍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也很难受,却依然劝慰道:“现在情况好多了,要向前看。”
苏晴不欲再说,只是说道:“珍珍姐,我以后就叫苏晴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莫珍珍说:“还是在整理我父亲的手稿,我联系好了平京教育出版社,准备出版一套‘华国古典典藏探析’,现在已经出版了第一册,马上要出第二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