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开始诡异的安静,谁也不说话。
诡异的沉默了片刻后。
梁国公出列,“陛下,这京城,怎么看都不吉利。臣认为,应该迁都。钦天监正好闲着,可以看日子,看地。”
扶华棠一听,气得肝疼。这不是明摆着说他钦天监吃白饭,连燕国公府这种不吉利的事都没看出来吗?
“梁国公可不要乱说。钦天监很忙的,这天上的月亮都多了一个了,天象又有大变,你不经常看天,自然是不知道的。
至于你说的那个大坑,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个看天象看黄历的,难道还能管到皇亲国戚头上去?
这皇亲国戚自然是让该管的人管。”
所有人都看向吏政司几个官员。
吏政司老头出列,“你们看老夫作甚?那皇亲国戚我们吏政司也管不着啊。”
所有人又看应天府…
皮球很快又踢回吏政司。
吏政司郁闷啊。他们就算年轻一大把,也没燕国公年纪大呀,燕国公那是老牌贵族,关他们吏政司什么事?
要真是选人用人的问题,那也是陛下的问题。他自己要勾搭燕家的女人当皇后,惹出燕家的野心,关吏政司屁事。
成武帝一听,大怒。
吏政司一见成武帝脸色不对,赶紧圆场,说选人用人,哪能管得了那人一辈子,就算一开始选的是个好人,那也没有脚跟脚寸步不离啊,哪知道那人什么时候会变坏,变得有多坏。说到底还是监察院监督不到位造成的…
监察院一听,也不干啊。那燕国公府就是从头到脚坏到根子的,权势滔天,他们监察院官又小,又没实权,管天管地,皇亲国戚他们也管不了啊。陛下没有授权啊…
成武帝一听,又不依。
监察院一看风向标不对,又赶紧圆…
整个早朝吵得不可开交。
每个人都没说是他的责任,但每个人好像都说了是他的责任。
成武帝头疼,头疼不已。也不喊退朝,直接走了。
文武百官莫名其妙。
“陛下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陛下刚被黄泉勒索了一百万两黄金。还是找一些人凑的。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我也听说了。但,不是说交了钱,就把三位殿下放回来吗。怎么没看到三位殿下啊?”
“我看陛下也是心烦的。燕家之事,不如放一放吧。”
“放?怎么放?那赵家都被抓起来了,要迟了,可能被就诛九族给杀了。赵家可是赵皇后家,三个殿下的母家。要是…”
现在,燕家没了,成武帝又只有这么三个儿子,将来无论哪个继承大统,都…
这赵皇后家,无论如何都要救一救的。
“可陛下现在…”
“此事,大家稳着点来,稳,懂?”
所有人都明白。就是慢一点,等成武帝心情好了,考虑到三个皇子,赵家应该也会被放出来。
午后。
阳光灿烂。
蒸腾的地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向上飞旋。
那个黑色的大坑,更是上浮的黑色气流。
周围幸存的百姓全都搬离了。
任谁去看,就会觉得这个地方不吉利。
姜珩站在轮回号上,看着大坑,觉得太丑了,还恶心。
沈鸿煊走过去,“阿珩,我娘的工作勉强做通了。再给她点消化的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姜珩嗯了一声,朝皇宫看去。
皇宫的城墙上,属于姜氏皇族的龙脉再一次现形,正定定地望着过来。
成武帝站在龙脉旁边,神情凝重,“黄泉要干什么?”
站在成武帝的位置,他能看到黄泉号后面还有一艘船的轮廓,但看不到那船的全貌。
龙脉扭头看着成武帝,眼神审视。
成武帝:“…”
姜文华、姜怀人、姜源等人全都站在成武帝身侧。
刑狱司。
姜擎吩咐一干人等:
“礼承司祈远光,多年前夺人妻室,害人性命,虐待幼童,今东窗事发,罪证确凿。
且,祈远光任职期间收受贿赂、草菅人命…
着即刻抄家,祈远光秋后处斩,祈家其余人流放极北寒冰矿场。祈则除外。
另,前吏政司主事秋池等十三人知情不报,着:即刻捉拿归案…”
“是,殿下。”
姜擎从刑狱司出来,望了望天上的轮回号,回头看了眼龙脉,纵身一跃来到轮回号上,“珩儿妹妹,我这边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