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院子,还真是有些年头,甚至古老的破旧,那砖砖瓦瓦经时间磨练,已泛起淡淡的白色,其上蜂窝状的细微小空,不正是时间最好的证明吗。
“客人”竟光明正大闯入腹地,你让那些老家伙们如何能安稳对待,他们一个个脸色阴沉,仿佛嗜人血肉,可又没有一个敢上前说句不是,就这么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瞪大了眼睛,狠狠看着,仿佛想用眼神将对方杀死。
最终,还是那位被时瑜师傅称作老宋的人迈出了第一步,面对“客人”们的背影,缓缓抱拳道“几位不请自来,着实让汉乡受宠若惊,但这里毕竟不是几位的家,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好说,好说。”对面一20多岁的男子转过身,回老人一礼“老前辈真是客气了,只要您不怪我没事前打声招呼就好。”
单听这说的话,的确是恭恭敬敬,但那男子即不弯腰也不颔首,对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抱以平辈之礼,可见所谓的尊敬也只是说说而已。
再说那人打扮,却是显眼异常,身着宽松的道袍,织金的内摆极为贴身,身后背着根棍状物,上面用老久的布条裹了一层又一层,看模样应该是把刀剑之类的短兵。
周围除他之外,全都一个打扮,尽是萧龙曾见过的那身破旧的补丁装,只是没人再带着尼龙袋,耳朵上也没了耳麦。
“老夫宋魁公,在汉乡也算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不知客人来此,有何事相商”
任嘴上说的如何好听,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只是对面那年轻人并不在乎,从容笑道“这次,主要还是想登门道歉,前些日子我这手下鲁莽了些,失手误伤了几条性命,还望前辈宽宏大量,多多谅解一番。”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老想和蔼都和蔼不起来“此事休得再提,老夫何德何能又何来的自信替逝者说出原谅二字。”
“逝者已死,何必再为其苦恼。”那年轻人张开双臂,昂头向天,宽松的道袍随风摆动,表情明明没有变化,却给人种轻蔑之感“我也从不希望得到死人的原谅,所谓不可谅解,不过是没有达到内心合适的价位,我愿付出代价,来弥补你我之间的关系。只要您想的到,尽管开口,权力,地位,金钱,通通可以满足。”
如此裸践踏汉乡底线的举动,无疑犯了众怒。
“竖子,大言不惭,今日哪容得你来此放肆!”
“不堪为伍,不堪为伍!”
“后生,好大的脾气,这里可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
一声声怒骂充斥耳边,一老一少不为所动。
年轻人低下头来,望向宋魁公“宋老,您说呢。”
既然管事的都没吱声,那些闲杂人等不足为虑,而且只要诚意够足,任何人都有回心转意的可能。
“年轻人,你未免太看得起我这老头子了。”宋魁公摇头叹息,他也想息事宁人,但时势不允许“事已至此,我又怎可逆流而动。”
“难道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吗”
“我一人想和解又有何用,与其问我不如问问我身后的这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