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从妙玄观离开,原本他以为观鱼道人会拒绝,但岂料对方很快便答应。
苏尘本就在道观中待得不舒服,趁着这个机会,他想直接离开蜉县。
虽说包裹跟佩刀没拿出来有些可惜,但只要捕鱼的手艺在,他便饿不死。
不管是妙玄观也好,成仙观也罢。
或者妙玄道人是不是真的练功出了差错,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只想尽快离开,一路打听来到城门口。
正想出去,便被一名士兵给拦住。
“观鱼道长只许你在蜉县附近转转,可没允许你出城。”
苏尘一怔,方才他离开道观之时,观鱼道人可还在无忧堂里。
这士兵如何知晓?
莫不是为了困住他,提议派人跑到自己前面给士兵报信?
苏尘心中一颤,眼眸微冷,必须离开。
他正打算强闯,却被一人拉住了手臂。
回头一看,却见是一个眼眸明亮无比的儒衫青年,年龄与他相仿。
“莫不是妙玄观新来的道长!幸会幸会,在下姓张单字一个雄。”
“如今是这蜉县的攥写吏。”
那张老农的儿子?
苏尘正想挣脱,却被这张雄死死捏住胳膊。
他心中一怔,这力道,可不比阎王军那些士兵差。
张雄笑道:“我请道长吃茶。”
苏尘身后的士兵已经将手摸向佩刀,他犹豫片刻,便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一处路边的茶肆。
“你为何认得我?”
苏尘问道。
他只见过张老农。
张雄眼眸含笑:
“方才我想去无忧堂拜见观鱼道长,便见道长从里面出来。”
“我不是什么道长。”
苏尘反驳道。
“你称呼观鱼道长为师兄,怎么不是道长?”
苏尘对此不想解释。
稀里糊涂被带到此处,又稀里糊涂成为妙玄观的杂役道童。
张雄笑着道:
“道长,这蜉县远离纷争,妙玄观又开设无忧堂济世救民。”
“能当此观道长,不知是多少世修来的福分,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苏尘眉头一皱,心道此人该不会是观鱼派来的吧?
“你找我何事?”
张雄笑着说:“我想请道长将一物替我转交给观鱼道长。”
张雄拿出两个信笺。
“这里是我为妙玄观所写的诗,这是给道长您的,里面有一钱银子。”
苏尘一怔。
“方才你不是在无忧堂吗?为何不自己拿过去。”
这张雄做的什么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却见张雄将两份信笺放在苏尘面前,笑着道:
“行走江湖,不漏黄白,给道长的钱拿回去再单独看。”
没等苏尘反应过来,张雄便起身离开了茶肆。
苏尘赶忙将张雄给自己的信笺塞进怀里,这人话中有话。
回到道观后,苏尘将张雄那首诗拿给观鱼道人。
“嗯,字写得不错。”
观鱼道人连连点头。
他看向苏尘。
“觉得这蜉县如何?”
苏尘心中腹诽几句,嘴上却说道:
“没见过挨饿的人。”
观鱼道人眯眼而笑。
“有妙玄观在,蜉县的人饿不着。”
“我已派人将道袍送到你屋里,七日之后,你便随我去见师尊。”
苏尘连连点头,回到屋里,桌子上放着一件干净的道袍。
他将张雄给自己的信笺拿出来,打开一看。
里面果真有一钱银子还有一张纸。
将那张纸打开,上面只写了八个字:此地凶险,速速离去。
苏尘瞳孔巨震。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尘将那封信笺揉成一团,塞进怀中。
只见木门被猛地推开,观鱼道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