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笑话什么?这不是好事吗?”一旁的年轻人好奇的问道。
“土豆?那是喂驴的!”巴泽尔捏着嗓子学着说话,逗的三人哈哈大笑。
“因为饥荒,农民只愿意种能吃的小麦,因为只种小麦,所以更容易发生饥荒,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巴泽尔说着,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二位老者,眼神中透露出询问的神情。
两位见眼前的巴泽尔对饥荒的形成问题见识如此深刻,便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巴泽尔见状,不免升起一种卖弄的心思,针对自己所见所闻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上百年间农民养成的种植习惯也是形成饥荒的原因之一。”
一旁的年轻人听闻这话,随即收起之前的傲慢神情,仔细询问道“哦?种植习惯会有什么问题?”
“你看,这种地是需要休耕的。在北方,农民种植的习惯是三年一休耕,南方土地要肥沃一些,实行的是两年一休耕,这意味着每年都有大批可耕种土地毫无产出。”巴泽尔说到兴起,眼神扫视了桌边的三位,下意识地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随即巴泽尔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得意,赶忙收起自己的手,脸上的神情也为之一变,收起得意的微笑赶忙换上个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休耕怎么种粮食呢?”卷发老绅士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巴泽尔,就见他慢慢从怀里掏出雪茄,巴泽尔见状伸手推了下桌上的蜡烛,不卑不亢地回答老绅士的提问。
“用恢复地力的草料来替换小麦,种四叶草、紫苜蓿和驴食草这类植物,粮食的产量就上来了。”
“这不是技术问题,是农民的认识问题。”巴泽尔又一次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所以我说,饥荒本质上是个思想的问题。”
“你说的很对,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但是,这不正是街上的宣讲正在做的事情吗?”年轻人似乎仍然没有想到问题的核心是什么,旁边的两个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
“宣讲没错,但是宣讲的地方错了!所以我刚才讲,我们的皇帝发疯了,就让城里人听完一拍手称赞,新技术这就算是普及完成了?”只见同桌的大肚子老者伸出两只手,用手背对着手心着急地拍了几下。
“我们的皇帝,似乎并不想真正解决问题。”卷发老绅士见状也低下头随声附和着。
巴泽尔见眼前的这个气氛正是他想要的,赶紧把话题转到自己真正的问题上,“可惜了,如果《百科全解词典》真的能出版,我也愿意出一份力的。”
“全书派的编的那本书?那是群迂腐的家伙!和在街上宣传种地一样可笑!开玩笑,我竟然和疯子说了半天话!”听到巴泽尔说的话,年轻人愤愤地离开了座位。
自从皇帝下令逮捕之后,大多数人对全书派的印象正如眼前的年轻人一样,认为他们是群只会说大话的家伙。
但是,坐在对面的两名老者却不这样想,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确认了什么。
巴泽尔虽然目光跟着年轻人,但他却始终没有放松对二老的观察,这交换眼神的一幕正好让巴泽尔抓个正着。
看来,我猜对了。巴泽尔心中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