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登次仁小心翼翼地将琴拿了起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
这把人头琴就是他折返来此地的目标。
抚去琴身上的血迹,土登次仁提着它跳下石堆,走回众人的身前。
白脸儿看着土登次仁手中之物,微微皱眉道:“你就是为了这玩意?”
土登次仁看白脸儿问道:“你可知道此为何物?”
“法器。”白脸儿回应道。
“是法器没错,但因为你不是西密洲的人,所以不知道此物的珍贵。”
土登次仁望着手中的琴喃喃道:“这种琴它们有个统一的名字叫:‘尔潮’。”
“相传有一名精通音律法师为怀念自己逝去的妻子,取其中的四梁八柱制成二弦琴,并按他心爱之人的脑袋安置在琴柄的顶部。”
“之后这位音律法师便带着他的尔潮,天天为牧民拉琴歌唱。”
“所奏出的声音雄浑厚实,能使听到的外道之人闻风丧胆,能够震慑恶魔鬼怪,让原上牧民安然自在。”
“任何一把成型的尔潮都是极其难得。”土登次仁一边解释,一边轻轻拨动琴弦道:“而这把尔潮的做工与品质都算的上上品。”
“应是那马头妖物倾入大量的心血才将其制成。”
白脸儿听到不由地感到疑惑,虽然那马头妖物的尔潮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但也没有土登次仁说的那么玄乎。
仿佛知道白脸儿心中的疑惑,土登次仁解释道:“尔潮有两部分,一是琴,二是护法。”
“琴在这里,但护法在阿难师弟那里。”土登次仁顿了下后继续说道:“如果护法在这里与你厮杀,你可能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全须全尾的活着。”
听到土登次仁的话,白脸儿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紧接着白脸儿就看到土登次仁将手中的尔潮递到他的面前。
“给我做什么?!”
“晚一些的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尔潮琴所有要点关窍都告诉给你。”说着就将尔潮琴塞入白脸儿手中。
“我不需要这玩意,我有我自己的手段。”白脸儿心情不悦地将琴扔回土登次仁。
看着扔向自己的尔潮琴,土登次仁并没有选择去接,任由它掉落在地上。
“如果你想让阿难师弟多遭点罪,那就把尔潮琴扔在这里吧。”
土登次仁说完便转身朝着通道处走去。
看着土登身影白脸儿双手猛然地攥着,白皙的皮肤上青筋一点点鼓起,心中对土登次仁的厌恶已经攀到顶点。
可堆压在喉咙中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
因为白脸儿自己也很清楚,他们一行人都还没有走到土登家族就已经接连遭受袭杀,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不用逼自己。”李僵看着脸色铁青的白脸儿开口道,“你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孙阿难,没必要逼自己妥协。”
“哪怕你选择妥协,孙阿难知道了也不会开心。”
白脸儿听到后揉了揉脸,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将其呼出。
等心境平静下来后,白脸儿对着李僵笑了笑,紧接着走到那把尔潮琴旁边,将其捡了起来,抚去去上面的灰尘。
看着已经消失在溶洞中的土登次仁,重回嬉皮笑脸的白脸儿轻轻拍了拍琴身,与旁边李僵说道。
“等阿难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我们两个人找机会把这老东西给宰了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