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疑问接踵而至，可又得不到解答。

看这情况，甚至无法自由行动，林格袒目测自己如今不到一岁。

在思考之际，他再次被放在了小床上，这位慈爱的母亲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咱家小诺真可爱。”

突然，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叔叔，我来看诺瓦拉，他在吗？”然后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不一会，房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金黄头发，棕色眼睛。

面前的女人笑着：“小诺还醒着呢，快过来吧。”

小男孩迈着大步跑过来，手臂搭在婴儿床边，闪着大眼睛望着他。

林格袒猛然和这位新出现的小朋友……大眼瞪小眼。

然后又被捏了一下脸。

看着小男孩激动的眼神，他不禁陷入思考。

有那么软？

搞得他都想捏了。

……

就这样过了三年，还没能回去的林格袒似乎渐渐接受了现实。

也是这三年中，他发现他如今所在的家就是哥白尼故居的旁边，而上次那个小男孩就是两岁的哥白尼，和他一天生日，刚好比他大两岁。

这时的欧洲大抵盛行父子同名，哥白尼和他父亲同名叫尼古拉，而他也是，叫诺瓦拉。

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他们常常一起在窗户边眺望维斯瓦河的码头；

偶尔还会一起听哥白尼父亲的讲述，尼古拉很健谈，他不仅在在商业和政治上取得不小成就，而且去过世界许多地方，见识甚广，在这时代也称得上一个开明有着新思想的人。

可是尼古拉陪伴哥白尼的时间并不多，总是忙于经商和从政，以及为自己市长的当选增加可能性。

而哥白尼的母亲巴尔瓦拉在今年之前，对哥白尼管理还较为严格，总是天不亮就叫他起床，教他拉丁语、意大利语等。

还有，他偶尔也会去哥白尼家听他母亲讲故事。

但是自从哥白尼五岁之后，尼古拉便请来了当地最优秀的家庭教师，由老师向他传授知识。

在这熏陶下，诺瓦拉的母亲在他两岁时，也请了家庭老师开始教他学语言和文化课程。

很多次去他家时，哥白尼都还在上课，他时常听到哥白尼对老师打破砂锅问到底般的追问，不过，那位老师也是温和且具有耐心，只要在他的知识储备中便会向他细心解答，回答不上来也会引导他去自己探索。

他们渐渐长大了。

圣安娜街已经不再是他们奔跑的局限，他们常在城内各处“探索”，河滨也是他们的“常居地”。

他俩在结束课业之后便会约着去河滨走走，或者去找之前认识的水手詹姆斯。

詹姆斯是一个老水手，在年轻时走南闯北，常年生活在船上，没有亲人，十分孤独，在看到他们跑来的时候能看见他眼睛中的亮光。

他们会围坐在詹姆斯爷爷的两侧，哥白尼会蹦出不少的疑问。

“爷爷，船在海面上不会不会迷路吗？”

“海洋有边界吗，船会不会掉下去？”

“飞鱼为什么会飞？”

在这时，他总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詹姆斯经常会抱起哥白尼，哈哈大笑，弹他的小脑瓜：“这小脑袋怎么装着这么多问题呢，把爷爷都绕晕了。”

用带着些海味的胡须扎得他又痛又痒，他便挣扎着从怀中滑溜下来。

他们一直好奇着想去船上看看，詹姆斯爷爷在他们的恳求下也答应了。

“行，走吧！”

詹姆斯爷爷带着他们边走边解说，

“这是船舵……”

后来詹姆斯在船上找了一个地儿坐，哥白尼拉着他在船上探索。

哥白尼对于一切都感到很神奇，一上去便在船的四周新奇地张望，还认真的摸了摸船上早已干透的渔网。

转了一会又回到罗盘在的地方，哥白尼兴趣盎然地凑近观察，

“爷爷刚刚说，船在大海上就是靠罗盘和星辰来辨认方向的。”

“对，这是个很厉害的发明。”诺瓦拉在旁边点点头。

夕阳落下，他们再次和詹姆斯爷爷告别，各自回了家。

“小诺回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吗？”诺瓦斯的母亲弗莱茵随口问道。

“嗯！”诺瓦斯小幅度点了点小脑袋。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诺瓦拉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着窗外的星光。

不知为何，身处时代之中，恍然感受到了哥白尼对于时代的意义。

即使，他的观念在他们的时代并不是最终的。

但他使人类看到了更圆的地球，更远的星空。

可是……

诺瓦斯呆呆注视着手中的光亮。

“滴答！”

泪滴不自觉滑落，心脏也随着抽痛。

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