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百夫长,我的队伍里又少了两个奴隶,像是直接消失了一般。我怀疑是被其它奴隶杀死后吃掉了。”
百夫长陈乘面前,刘诗、周锦、陶凤、何司修,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
没错,何习修因为长期一天挖出两份的量和他那一股不懈的干劲,仅仅两个月就成了“内部人员”,辅助百夫长管理奴隶,而自己只用每天挖半份的量。
听到这话,何司修的拳头攥了起来又松了开。
握拳是因为他说的情况却实存在。
他们这个坑里有个地方叫死牢,关押的全是身子过于虚弱和受伤以致不能挖矿的人,他们没有水没有食物哪怕是“猪食”。
没有人会去理会他们,他们在里面饿死,冻死,谒死,或者……被里面的其它人杀死,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哀嚎,求救,也没有人管。
一旦进入了这个门,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然后化为尸骨,一点点被微生物消化,或者……被其它人消化。
无论死牢里为了生存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管,只有个管事的人定时来看看。而那个人,就是何司修。
然后就有些人,趁机杀掉死罕外的人,留下一些血肉,在火把上烤了吃,再把留下的尸骨丢到死罕里,这样就不为人知了。
但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已经被何司修秘密做掉了。
而拳头松开却是因为那两个人不是被杀,而是被何给放了出去。
“废物!”陈乘怒骂道,“一群废物!几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如果你们有何小子一半能干,我他妈就谢天谢地了!”
见陈乘发这么大火儿,三人都不敢说话。
陈乘怒气褪去后,便平声说:“算了,陶凤你就就先别干了,你的人交给何小子。看你以后表现,再决定要不要你。”
陶凤一愣,恶毒地看了眼母何司修,只得应一声,退了下去。
陈乘又看向何司修,带着笑脸说道:“干得不错小子,好好干,我会考虑给你提一提,等线当上千夫长之后,甚至可以提拔你当百夫长,说了,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何司修供手道:“谢夫长。”
因为何司修的队伍每天交出的矿石都超量,让陈乘交出的矿石显著高于其他百夫长,总夫长也略闻此事,已经在考虑提拔他了。因此,陈乘甚是看重何司修,让他担任了许多职务。
56号矿坑内
何司修咬破自己的手指,将几滴血滴在一小桶水中,让江绪晨给所有人都舀了一碗水,端给手下的人,再加上因何司修的队伍表现不错而发下的烂土豆,众人津津有味的吃喝起来。
喝了水后,所有人的体能都在快速恢复,甚至有些小伤干活就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了。
吃完后,所有人抡起铁凿便使劲干起来。
没错,何司修其实秘密释放了队伍里的许多人,到现在大慨就有十几个,而在此情况下还能超量交矿则是因为超高的效率。
其它队伍里的奴隶本来就是流民,身子骨比较弱,来到矿场又没有什么吃的,甚至吃了“猪食”后吐得更虚了,再加上总是被鞭抽,身上已伤痕累累,哪里有力气去挖矿?
对比之下,该用谁就很明显了。
晚上十二点,大家都睡了。
何司修到点睁眼,轻轻爬起,蹑手蹑脚地向死牢摸去。
通过长时间观察,何司修已经能左拐右拐地避开所有岗哨走到死军门前。
门前并无岗哨,这是他特地安排的,那岗哨自然也是一百个愿意。
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尸体腐烂的恶臭。
里面漆黑的通道通向深处,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心生抗拒之感。只有点点微火点缀在走道两旁的墙壁上,让人稍微松口气。
紧接着就是带着铁链的拖沓声从各个牢房传来,一个个苍桑的脸庞贴到了铁栅门前,露出了些许欣喜。
何司修走到一个脸庞前,那是一张母亲的包含风霜的脸,怀中还抱了一个婴儿,他是前几天在死牢里才出生的,皮肤还微微泛红。
母亲害怕在外面生下他就会被扼杀,所以故意犯了事,自己把自己送了进来,自己给自己接生。
何司修从桶里将香出一碗水递给她,又给了她几个破土豆,那水里自然溶解了些许他的血。
“谢谢!”母亲幽用几乎颤微的声音说道。
何司修走到一个个死牢里门前,将水递给他们,全部完成后,走到那位母亲的铁门前。
何司修要带那对母亲出去,因为他感觉沁心病要来了,每当“沁心”来的时候,他都随心腹剧痛,两眼全部变成黑色,耳朵变尖,手臂上青筋暴起,心脏处出现发散性的黑色裂纹,甚至神志也不是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