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若谁骨头硬,或是爱哭招人烦的,保不齐会拿来炖汤。”
“呜呜呜呜......”
“买主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我更不是。”
“呜呜呜呜呜......”
“若是怪,只能怪你们蠢,怪你们容易受骗,轻易就跟着我回来。”
“呜呜呜呜呜呜......”
最后一句话话触动了姑娘们脆弱的神经。
本来被骗到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够心塞。
如今还要被骂蠢。
且说的还是事实。
谁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房间里哀嚎一片,像是停满了救护车。
“吱——”的一声,二门帘子一晃,赵婆子颠颠儿地跑进来报信儿,说是买主来了。
姑娘们的哭声戛然而止。
房里暗,窗外也不甚明朗。雕花窗棂已落灰,黎色纱窗已斑驳。
腊月的灰暗天色,如鸦青的帷帐笼罩下来,日光单薄,虚弱的光晕穿不透混沌的雅青,唯余风雪迎门。
灰暗天色里,他周身有一抹光。
牙色绣万字纹里衣,针脚细密,袖口滚着银边,外罩圆领荼白广袖袍缀着镂空银盘扣,披着檀色绣白鹤展翅大氅,腰间一颗硕大的南珠熠熠生辉。
银冠端方,剑眉入鬓,嘴唇单薄冷峻,眸子深若潭水。
氅衣上风雪未化,耳畔因寒冷而生的烟红如同霞染。
莫名有种赢弱又遗世而独立的疏离。
恰到好处的贵气。
还有三分的不屑一顾。
千金宝剑万金装,笑掷胡姬绿酒床的洒脱。
这该死的气场。
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比起大融的女子,温晚自认为见过不少世面,可面前的男子还是让她嘴角一抽,以为是幻觉。谁能想到天杀的变态还有如此姿色?
穿越到大融以来,遇见的男子,这算是最冠冕堂皇的了。
难道这就是书中所述的衣冠禽兽?
大融的变态是这一挂的?
这其中的误差让温晚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这么姿色出众气宇轩昂的少年,竟也是变态。
果然人不可貌相。
买主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甲衣的随从,身形高大,一进来眼睛就到处瞟,一只手按着袖口,很警惕的东张西望。
温晚明白,这个穿黑衣的人,应该是买主的保安。他一直按着的袖口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兵器。
年纪轻轻的,安保措施还很到位。
穿黑色甲衣的随从指了指赵婆子:“我们主子只买姿色出众的女子,怎么还掺有老妇?莫不是你敢侮辱我们?”
赵婆子慌忙解释:“公主......公.......子.......大爷误会了.......我是这里打杂的,不是拿来卖的.......不过若是大爷看中了我,价钱也可以商量,我老婆子年轻时也有三分姿色,这几个年轻的,不如我老婆子会伺候。”
随从一巴掌给赵婆子呼出三丈远。
连身边的安保人员都这么有脾气。
果然是又帅又有钱又凶残霸道不可理喻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