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几乎都是老人,店铺看着虽不大,却很干净。原本热闹的人群当看见两个外乡人时,不禁眉头一皱。
女子一袭黑衣,那双白色的眸子让人感到窒息。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店小二笑意招呼。
小珍珠傻傻地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轻问道:“劳驾,请问这村子里为什么都是老者?”
“哼!无可奉告,也劝二位,不该问的别瞎问!”
凤蟜洁白的玉指轻轻在桌上打着节拍,“咚咚”的声音直击心脏,跟催眠似得。
她从荷包里拿出两枚银元放在桌上。
店小二吞咽了下口水,后背却冒出冷汗,他看着这小女娃古怪的眼睛,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身上的汗毛都开始倒竖。
“你们是外乡人吧?”
小珍珠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店小二看着桌上的银元,还是打开了话匣子。
此事还需在三年前说起,那时的南河村生机盎然,人人都过着祥和安逸的生活,但世间事变故无常。
孕妇产子,原是天地间最喜庆的事,可自那时起,生儿育女却成了村中令人痛心疾首的恶运。
那些初生婴儿尚未来得及辨认亲人,未来得及体验人生百味,全在短短七日内离奇夭折。
诡异的是,他们并无任何病痛之状,亦无任何外伤,全都是在一夜之间,在父母怀抱中,悄然离世。
此乃何等惨事!
三年来,此类悲剧屡见不鲜,不光是婴儿刚出生便离奇死去,甚至几岁的孩童,以及豆蔻年华的少女少男,都难逃此劫。
慢慢的,村子里没有了年轻人,只剩下这些年迈体弱的老者。
“哎,也不知道我们村是造了什么孽,是造了什么孽啊……”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来时也看到了,村口那些个祈福的孕妇马上要生了,但过几日喜事就会变丧事。”
凤蟜微微皱着眉,朝店小二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小珍珠举着手中的茶杯陷入沉思。
看二人此般模样,店小二也识趣的不再打扰。
“主子,这地方的气息有点不太对…”
“确实有些诡异,如果你不喜欢,就自己飞回去吧。”
“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了!要不我们在这住几天,说不定会有主子想要的线索呢?”
凤蟜答应下来,招呼店小二办理完住店手续后,便和小珍珠关在房内商讨着什么。
夜晚将至,天边的朝阳,泛着红韵。
主仆二人行走在村口的石子路上,昂头望着远边的夕阳,金色的光晕却更显村庄宁静凄凉。
第二日夜半,凤蟜靠在一棵树上微眯双眼,低沉道:“那户人家的女人要生了……”
“主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凤蟜思虑再三随口回了句,“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呗!”
月上梢头,大树旁的一茅草屋里时不时传来众人焦急的声音和妇人的惨叫,直至天边泛起一丝光亮。
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寂静,让所有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妇人眼中闪烁的忧伤、不甘与期望统统汇聚成两行浑浊的泪水。
小珍珠目睹此景,突然惊呼,“生了生了…”
凤蟜转头淡淡看他,“又不是你生,你激动个什么劲?”
“…”小珍珠挠挠头,有点难为情地哼了声,道:
“我是公的,怎么可能生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