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雨眼神一整个变得极其阴沉,光芒散落在她眼瞳中,化作凌厉的闪电:“是人为的。”
“我想起来了,我曾在井上博士的笔记里,看到过一种特殊水晶兰的记载,是他的夫人于泰洙教授。”
唐晓翼抱起臂膀挑起眉头:“韩国人啊?”
“中韩混血。”
“天神,那他俩孩子好像混得好像有点杂。”
然商时雨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在迦尔吉派太常见了,基尔伯特就有埃及血统,克里斯嘛……他自己都记不清他混了多少种血了。”
唐晓翼一听来兴致了:“那还有比他更怪的混血吗?”
“有啊。”商时雨淡淡地抬起眼,“我。”
闻言,唐晓翼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了,心里像是被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刀,有些疼,但没有流血。
商时雨的身世,对外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对内是人与实验体结合的怪物,怎么看都是一个糟糕透顶。
无论她现在多么厉害多么优秀,这些都是无法抹去的痛苦烙印,永远是她心底埋藏的沉疴,是她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
即便商时雨可以满不在乎轻轻松松地脱口而出,可听在在乎的人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地心疼。
见气氛不太对,乔治生硬地把话题转了回去:“别吊胃口了,还是说说这些水晶兰的问题吧。”
商时雨清了清嗓子,将这些特殊水晶兰的来历娓娓道来:
和丈夫一样,于泰洙教授在生物学上的造诣很高,并且是一位喜欢侍弄花草的美丽优雅的女士。
在“息壤计划”的初步开展过程中,于泰洙偶然在培育失败的生物体上发现了有水晶兰生长。
本来对于这些为了实验而失去生命的无辜生物,于泰洙是怀着怜惜和哀叹的,但现在看到了上面长出了新的生命,心里自然十分欣喜和感动。
她认为这是死去的实验体生命的延续,并称它们为“腐败中的重生者”。
从那时候开始,于泰洙就热衷于培养水晶兰,希望那些痛苦死去的实验体能从这些精灵一般的小花中焕发新生。
直到有一次,她碰到了一只还未完全死去,但已经被抛弃了实验体。于泰洙不忍心看它就这样死去,于是以水晶兰做媒介,日夜研制能控制细胞生长的解药。
“可是后来,两派因为我缢裂之后,井上博士带着全家选择了明派,带走了息壤计划所有的实验数据。”
“再后来暗派加入了鬼影迷踪,伊希斯·坦利为了夺得实验数据,对明派骨干科学家赶尽杀绝,井上一家被屠得只剩下两人的一对儿女。”
“也不知道最后,能缓解细胞生长的水晶兰被研制出来了没有……”
正惋惜着井上一家的遭遇,唐晓翼摸黑扶了一下墙壁,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在手底下,很明显感觉到了墙壁被划开的痕迹,他赶紧抓过商时雨的手,将手电筒的光朝墙壁上照去。
肉粉色带着血丝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狼爪痕,看样子已经留下一段时间了。
“是洛基的爪印!”
唐晓翼顿时心提了起来,既高兴终于找到了狼王留下的信息,但又忍不住担心它现在的处境。
他仔细看了看那些抓痕,忽然间脸色大变,惊慌地转过头:“洛基情况可能不太妙!”
闻言,乔治和商时雨的脸色也沉下来来,全都凑了过来观察那些抓痕。
一共五道,深浅不一,三条长,两条短。
打眼一看,商时雨顿时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脱口道:“三长两短?”
“对,这是我和洛基约定的特殊信号。”
唐晓翼轻轻抚上深浅不一的抓痕,凝重的声音里沁着浓浓的担忧:
“如果我们分开,单独遇到危险,或者前面有险境,就会在附近给我留下划痕标记,按照中国上香的忌讳,三条长两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