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沈鹤尧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刚刚黎漾在说起沈鹤尧之前出事的那段故事的时候都已经尽量在刻意的回避一些细节。
看黎漾的表情,沈鹤尧瞬间就明白了一切,笑的有些苦涩。
“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有了解过巫蛊之术,想要彻底从体内拔除,要么是施蛊者自行召回蛊虫,要么就是有人将蛊虫引到自己的体内,既然施蛊者想让我死,又怎么可能召回蛊虫呢,所以……是你。”
了解过巫蛊之术。
这几个字像是一把重锤敲在黎漾的心口窝。
沈鹤尧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所以只能是当初在调查黎漾的时候才刻意的去了解。
这几个字,仿佛瞬间就将黎漾带回到了那个不被信任的曾经。
“为什么不说,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书房死的那盆鹤望兰……”
黎漾扯着嘴角,苦笑了一声,打断了沈鹤尧的话。
“重要么?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沈总,现在想要你死的人,不止孟塘一个,与其追忆曾经那些早就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如先想办法把阴沟里躲着的那个人抓出来,而且当初你说的那些也都没有错。”
从黎漾的表情上,沈鹤尧没有看出黎漾的情绪起了什么波澜,这让他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怎么不重要,你明明是为了我才……”
“沈总,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我天生大煞命,黎家被我的命数闹得鸡犬不宁,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着你的命数来庇佑,所以你护我一程,我还了你一条命,我们算是两清了。”
那道黎漾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这次是被她亲自掀开,鲜血淋漓。
“至于现在……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善心,岑越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我可以救你,不过是要付钱的。”
沈鹤尧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黎漾的脸上离开片刻。
但是很遗憾,沈鹤尧并没有从黎漾的眼里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沈鹤尧忽然想起他和黎漾在一起的那阵子,黎漾无论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受了何种委屈,也永远都是抱着他的胳膊笑的一脸温柔。
所以沈鹤尧从来不知道,原来黎漾面色冷下来的时候,竟然能够如此拒人千里之外。
哪怕现在他和黎漾距离咫尺,中间却横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就这么缺钱么?”
“沈总说笑,其实这不是缺不缺钱的事,你破财,我消灾,不谈钱谈什么,谈感情么?”
沈鹤尧放在被子下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其实当初和黎漾分开以后,纠结他的从来都不是黎漾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而是沈鹤尧想知道,如果除去那些黎漾想得到的东西以外,黎漾对他的那些感情有几分真假。
那些明媚的笑意,和春水不可及的温柔,又有几分是演出来的。
尤其是分开后,黎漾的各种变化,让沈鹤尧越来越看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沈鹤尧决定问个明白,可还没等沈鹤尧开口,黎漾就扯着嘴角,继续说道。
“和沈总哪敢谈感情,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否则当初沈总怎么能任由自己的花边新闻漫天飞,不过我还是能够认清自己,沈太太的位置,我从来没有觊觎过,我留在你身边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不过再怎么说,还是要感谢沈总,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会尽力,现在沈总的情况还是要多休息,我就先走了。”
放下这段话以后,黎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停云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