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林供奉迈着阔步,在美娇娘们的一声声“大爷慢走”中离开宜春楼。
他砸吧下嘴巴,回味着昨夜品鉴的珍馐琼浆。
他捋一把花白的胡子,保养有方的老脸上露出一个略带猥琐的笑容。
“嘿嘿,小春不愧是宜春楼的头牌,真是甚合我心呐。”
林供奉最后看一眼宜春楼的牌匾,恋恋不舍地朝幽州王府的方向走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作为供奉,不时刻坐镇王府保护安全已是极为不称职。
若是还迟迟不归,那就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王府的气派大门就在眼前。
“这是?”
林供奉停下脚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王府门前的一支仪仗队。
一台八抬大轿正稳稳停在门前的石狮边。
轿子前站着的,是扛着“肃静”和“回避”牌子的两位官差。
仪仗很长,随行人员繁多。
种种迹象都表明,来人的官阶不低。
而在幽州,除了幽州王外,能有这般排场的人只有一位。
“来者该是刘州牧。”
林供奉在心中想到:“二夫人要公开幽州王的死讯吗?”
为做好万全准备,二夫人在发现陆奕的“尸体”后,并没有让“幽州王已死”的消息传出去。
现在刘州牧登门拜访,想来是受了二夫人的邀请。
毕竟,幽州王的死兹事重大,需要一个有足够地位的人来见证。
林供奉掰扯手指:“算算时间,她也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不疑有他。
林供奉运转真气,以极快的速度朝王府内院赶去。
不消一会,他就站在二夫人卧房所处的庭院前。
身为先天二流的武道宗师,他知道王府哪的人最多。
“为什么在卧房议事?”
林供奉紧皱眉头,但还是选择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庭院两边,密密麻麻的王府下人和放在庭院中央的两把太师椅。
一把椅子上坐着位身穿折枝花孔雀官服的官员,另一把椅子则暂时空着。
“林前辈,好久不见啊!”
见所来之人是林供奉,刘州牧从椅子上起身,热情招呼道。
林供奉同样笑着回应。
他环顾一圈庭院,却不见二夫人的身影,便指着另一把空椅子说:“刘大人,二夫人都和您说了吗?”
“什么?”
刘州牧的脸上平添几分不解之色:“二夫人不是已经……”
“林供奉,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一道平淡的声音忽从卧房中传出。
紧接着,陆奕身穿蟒袍,头戴冠冕,同苍一道从卧房中走出。
他踱步至庭院中央,于另一把太师椅上坐下。
“怎么?”
陆奕玩味说道:“您看见我,似乎很惊讶。”
坏了。
林供奉的心中“咯噔”一下,一个极为糟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殿下说笑了。”
他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敢问……”
“李姨娘死了。”
陆奕轻飘飘的一句。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