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是柯正亮,他杀人取肝的目的为了给某人续命。”
“给人续命?你怎么知道的?”
郝晓东表情严肃起来,黄可欣的话听着似乎关系到某种邪恶的医术。
“因为我是他的帮凶。”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黄可欣是打算在这里自首吗?
“黄可欣,你……”
吴铭想说些什么,被她直接打断:
“先听我说完。”
“我有个弟弟叫黄远,因为能量级太低,又没有特长,小小年纪就被要求去发电厂干苦力。”
“发电厂那个环境,对小孩子的身体影响非常大,后来他就得了急性白血病。”
“这种病很难根治,只能通过不停地换血来续命,但医院的血液非常昂贵,根本不是我们能负担的起的。”
黄可欣虽然神色平静,但吴铭知道她一定很痛苦。
她省吃俭用、从不打扮自己、不停地推销营养液、借给别人钱赚利息、甚至连白大褂洗成了黄大褂,都舍不得换件新的,为的就是能给弟弟输一次血,多活一段时间……
“花光了所有积蓄之后,我只能带小远回家等死。后来我听说富怡路一连两天发生凶杀案,便动起歪心思。”
“第三天,我躲在路旁的小巷子里,果然又有人遇害,等凶手走后,我就想上去抽血,结果却发现是个牛头人。”
吴铭恍然,想起那天黄可欣衣服上的血迹,应该就是想抽血的时候弄上去的吧。
“你这又是何苦,就算你抽到人血,也不一定跟你弟弟匹配。”女青年摇头叹息。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希望渺茫,我也想让小远活下去。”
“第四天,我继续去蹲守,结果却被柯正亮逮个正着,他以此来要挟我,让我专门给他望风,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在他杀人之后去抽血。”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换血的过程非常苦痛,血液的品质又良莠不齐,小远得了许多并发症,但我还是想让他活下去。”
“后来,小远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他从小就这样,心思非常细腻,便再也不肯输血了。”
黄可欣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摘下眼镜,揉起眼睛。
女青年掏出纸巾,替她擦去眼泪:
“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柯正亮身份的。”
黄可欣平复情绪,继续说道:
“有一次他喝醉酒之后自己告诉我的。”
“他说他有一个儿子,从小体弱多病,长大之后,病情越发的严重,然后他从一个巫医那边得到一个邪方,需要用人的内脏做药引。”
“这能有用?”吴铭上一世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是绝对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
“有用,他说他儿子的病情好转了。”黄可欣的话给吴铭致命一击,这个世界不能以常理度之。
郝晓东面色凝重:
“有用是有用,但这种邪恶的医术在贺兰山是被明确禁止的,否则又怎么会称之为巫医呢。”
“那你知道他儿子在什么地方吗?”女青年追问道。
“这个他没说,我不知道。”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众人低头沉思。
片刻之后,吴铭将信将疑地说道:“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