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帮你解开绳子。”
于是,顾盏瓷垂下头,掏出身上携带的匕首,一刀割开男人手腕的麻绳。
与此同时,那双狭长眸子睁开,男人极其阴鸷地盯着顾盏瓷,令她有些害怕。
“鹤亭,你干嘛瞪我?”
“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叫鹤亭?”
沙哑如同锯木头般难听的嗓音冒出,顾盏瓷刚要回答,就听到对面田野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大概有十几人。
顾盏瓷警铃大作。
同样的,受伤的男人也意识到了。
“走!”他厉声催促。
“有多远走多远,快跑!”
男人的语气变得急促,拼命驱赶她离开。
顾盏瓷却怀疑,赵鹤亭像变了个人,难道……他不记得她?
“滚!”
“快滚!”
男人再次催她离开,甚至爆粗口,伸出血迹斑驳的手推搡她。
顾盏瓷终于转身离去,复杂难言的感觉,立时涌上心头。
她身影消失的刹那,恰逢十几个身披黑甲、着玄衣的戍卒回来。
方才,一阵狂风席卷,恰逢这群人护送马车,被风卷起的大粪,吹了他们满头满脸,马车也被风吹的侧翻。
骤然间,飓风停止,十几个戍卒去对面田地里的沟渠冲了凉,粗略搓洗身上的大粪,这才赶回官道。
看到马车依旧侧翻,他们扶正马车,立刻掀开帘子,检查车厢里男人身上的绳子,却并未发现他手腕的绳子断口。
狠狠几巴掌甩在男人脸上,发现他依旧没反应。
“切,就这小白脸,等到了北疆,怕是得被王爷剥掉一层皮。”
“谁说不是呢,在京城呼风唤雨,到了北疆,狗都不如。”
……
几个戍卒骂骂咧咧的,马车再次上路时,他们不知道,车里的男人,眸光透骨森寒。
而庄子上,柳曦儿和柳瑜儿休息够了,去麦田找顾盏瓷,却发现,她一人站在田垄,素色衣衫穿透暖阳余晖,身形显得格外清瘦。
“表姐,方才一阵阴风,刮的也太猛了,你还好吧?”
柳曦儿走上前去询问,顾盏瓷的眼神却有些迷茫,口里喃喃道:
“他不认得我,也不记得我……”
柳曦儿有些疑惑地问:“表姐,你在说谁?”
顾盏瓷没有解释更多,独自一人往回走。
“没事,我们回去吧。”
寻找回家的路,第五年,依旧失败,竹马未婚夫似乎,也与她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