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的人是皇帝的亲卫,沈灵竹猜测韩先生很得圣眷,之所以解职押解进京,也在其被人抓住明显的错误。
别管这错误是不是因为他受伤引起的,他违返了规定且未得皇帝恩赐,数日坐轿进出是真事。
“这我可不知,大概都看到了对方,否则石五不会像受惊的兔子早早的跑掉。”韩先生的病情减轻,也有心情开个玩笑。
沈灵竹和他一样的看法,说不定事情会在合适的时机直达天听,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他,忠国公太过跋扈不知收敛,老天爷的儿子迟早受不过这个气。
一大一小心照不宣相视而笑之后,沈灵竹的焦点又来了个大跳跃:“再进城时,我们可以紧跟在后,免一次进城费和税检司的吗?”
“嗯,可以,相信经过几日相处,他们也不会反对。
不过,你确定要和锦衣卫沾上关系吗?有时侯借的少,还得会更多。
比如你们这一次。”沈家的行程被翻一倍,尽管韩先生在早前张同知提议时,赞成把人犯藏在他家车队里,也不防碍他此时对小姑娘的提醒。
沈灵竹抱拳致谢:“多谢先生教导,有时候占小便宜吃亏。
但又有些时候全心相助未必换回同等真心。”
她当初救治伤员,是没有什么求功求利的心理。
“是我要谢你,谢你们对我的照应。”韩先生哪怕知道仍是张同知的请托,他依然要谢。
“我们别谢来谢去,您快快好起来。
最好能进京后尽快恢复职司。”沈灵竹再次与他相似而笑。
接下来行顺利好多,沈灵竹最终没有选择免交税入寿阳城。
而大哥沈先竺,也因为这样或那样原因,没有去他外祖家。
他们接上卖完货等得着急的二爷爷几人之后,老人家首先想到的问题是:“算算时间,镖局在村里找不见你七伯。
他们必定会将镖的物再次带回平定县,咱们赶紧别耽误。”
“二爷爷,镖局不会损坏镖的物。
而且算算时,他们也不能这么快回到平定。
您若委实不放心,就让七伯带人先我们一步走。”沈灵竹并不确定镖局往返的时间。
二爷爷沈德贤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让他去,不是他出错,我们也不必跑这一遭。”
“二爷爷,谁也不是圣人,能一点错不出。”沈先竺也劝着老人家。
但二爷爷采纳沈灵竹的建议后,如果不是天快黑下来,他恨不得让儿子立时就出发。
所以次日天刚亮,他就催着沈河尽快走。
只是,等到他们大队人马也赶到平定县时,镖局的人还没有回来。
可韩先生一行需尽快到京,也不可能在这儿等着。
然后,在沈灵竹他们再度起程离开平定县时,七伯沈河并夏兴带着两个人,守在这边等着。
所谓一步慢步步慢,一直到大家顺顺当当即将进入保州地界,沈河他们都没有追上来。
沈灵竹却是心中大定,离家更近了些。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师姐和两小只。
而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张小兵,在此刻要告辞,他给沈灵竹一块火牌:“这个是我们同知送你们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