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撤!往后撤!这一层已经守不住了!”
“各个通道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没处可去了!”
“那就把墙炸开撤出去!往上走!林呢,他去哪了,还有中控区的人在做什么,防御系统全部失灵了!”
当驻军发现自己失去了巨构内自动防卫机的援助后,凭他们那点稀薄的火力已经不足以阻止那些汹涌而来的敌人时,一切都晚了,他们问出疑惑,可却在同一刻得到了答案。
抵进的敌人拿着生锈的刀具刺入他们的胸膛,老式的铳枪抵住了他们的脑袋。
“来不及了...已经完了。”
一名驻军感到有些许恍惚,他想过失败,可从未细想过来的那一刻自己所面临的代价,死亡对他们而言似乎是一个遥远的概念。而在他们目光所不愿意投射的那些阴沟暗巷里,这却在正常不过。
只是他们被拽入了大部分人们所要面临的正常生活,只是这颗星球最后的遮羞布被撕了个一干二净。
“我的脑门上也曾挨过一枪,可我活下来了。别紧张,不会很疼的。”
“砰!”
...
巨构地下四层,克里夫的私人舰船弹射区——
总督正在完成他的最后一项工作,将他这些年来用所得换取的黄金装箱,这一项工作即将接近尾声,而为了不被发现,他独自一人在此忙碌了几乎整整一日。
防弹玻璃后便是他花了数亿克朗打造的迁跃飞船,只要能够顺利启动,这颗星球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他离开。被刻意扩容过的货仓可以承载数千吨重的货物,而加长的舱室则配备了多个休眠舱与房间以用来与权贵与会员们碰面时提供最大程度的体面。
克里夫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不方便行动的身躯竟能独自一人完成如此庞大的工程,这无疑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奇迹。他透过玻璃板静静地注视了那艘迁跃机一会,随后将自己的通讯器从怀里取出。自开战后,频道里的各种声音就响个不停,他根据内部传来的各种声音判断着战争的进程,而如他所料,战争即将结束,结局也已注定,他丢下这个通讯器,永远地关闭了它,他再也不用听那些聒噪的声音了。
“胜利,失败,那是相对于你们,而不是我的。这颗星球已经没用了,而我,我仍然是赢家。”
克里夫在这四壁皆是红墙的房间内自言自语道,随后看向了右手边的一台固定呼叫器,他曾向林说过,自己只要一个通讯就能解决问题,他确实做了,可他没有告诉林,是用的什么方式。
于是,克里夫举起配枪,朝着这第二个呼叫器连开数枪,直到它完全损坏后,才露出微笑。
“你知道,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你背叛过武陶一次,我也可以背叛你一次。多愚蠢啊,让那紫色的石头种族滚的远一点吧。”
可下一秒,笑容又迅速在克里夫的脸上凝固,他那堆成数叠的后颈肉被抵住一层冰冷,黑洞洞的枪管在他的皮肤上压出一个圆印。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克里夫面色狰狞地问道。
他背后的红发男子终于发出了前进的脚步,他发出冷漠而平静的声音:“你忘了,我以前混进这里的其中一个身份,工程师。”
“这个地堡...是你建的?不,你只呆了那么些日子,怎么可能?”
“当然不是我施工的,我只是画出了图纸并提交了工程部,随后就离开了,当然,身份是我刻意暴露的。我并不想在这里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工作那么多年。”
“意义?呵——”克里夫冷笑一声,“你做那么多,到头来,不也是什么意义也没有。你自以为你赢了?你拯救了你想留下的一切,可你早就已经败了,在这场战争开始前。”
“你做了什么?”
克里夫看向玻璃板后的舰船,继续说:“我不会在看到大势已去时才匆匆跑来此地,小畜生。你自以为你看得很远,总比别人快两步,可你要知道,有些棋,从一开始就是死局。现在,就算你扣下扳机,也不会改变什么。”
“可我仍然会扣下扳机。”
“那么,你和你的那些虫宝宝们都会完蛋,你想清楚了?”
琰皱紧了眉头:“你不必这样哄骗我,你现在又能做些什么?仓惶地逃亡,却告诉我你还有剩余的手段?”
“仓惶?我可从不那么认为,我甚至一早就在舰船的客厅内开了一瓶酒,如果你不赶时间,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边喝边聊。比较,这样的场面并不多,和异族人一起这样会面相必也能载入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