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姜姩,她依旧很风轻云淡,似乎说的话与她无关般。
殿内静默半晌,李璟初笑着打哈哈:“宣德帝有所不知,朕的皇妹朝瑰已经有了驸马,不好再嫁了。”
“朕不嫌弃,听闻朝瑰帝姬的驸马是个活死人,王上当真不心疼妹妹,再给帝姬寻个良婿?”谢长砚紧追不舍。
桑璇白眼快翻出天际了,为什么是活死人都赖眼前这不要脸的男人。
她当即道:“朝瑰与驸马情深义重,宣德帝不会想强人所爱吧?”
谢长砚不说话了,一直盯着姜姩看,她不再低头,坐直了身子与他对视,目光如炬,似笑非笑着,挑衅感满满,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他不想再拐弯抹角,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此次前来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去。
便起身走到姜姩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光线遮住,阴影遍布她的身躯。
“姩姩,我知错了,这次来是想带你回去,灼灼杳杳都长大了,很想你,我也很想你,”他压低声音,话到最后有些哽咽,腰杆也慢慢弯下。
姜姩眉尾轻挑不屑地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谢长砚蹲下身,面具也掩饰不住他欣喜又伤怀的面色,眼眶噙满泪水,伸手就想抱她。
姜姩倾身往后躲了躲,讥讽笑道:“大齐来的宣德帝好生奇怪,”随后又回正身子,笑颜如花:“再敢口出狂言,本宫就让人掌烂你的狗嘴。”
她声音虽然压低,可殿内的人都听了个清楚,这位帝姬一向跋扈娇纵,都习以为常了。
谢长砚不怒反笑,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颜,虽不比当初那般惊艳,也是让殿内的人惊叹半会儿。
他笑盈盈道:“难不成才过了两年多,你就不记得夫君了?”
姜姩往空了的杯盏倒满酒,笑望着他,一股子妩媚感顿时溢出,十分勾人,声音娇得让他发酥,尾音拖长:“跪下——”
谢长砚凝望她半晌,出人意外的乖巧跪下,腰杆笔直,这可让殿内的众人都惊住。
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姜姩,这帝姬是有什么高超手段不成,这样厉害,让一国之君下跪。
姜姩端起酒杯,从他的头顶浇下,流过面颊落在地毯上,酒水醇香顿时四散,谢长砚就这样受着。
她把酒杯放下,捂嘴轻笑出声:“宣德帝眼睛瞎了,脑子也坏了,本宫乃南昭朝瑰帝姬,这酒就当本宫赐给你洗洗脑子和眼睛了。”
谢长砚喉头滚了滚,看着面前的人,真的和之前不同。
他依旧坚持道:“姩姩,我知道自己伤透了你的心,只要你说,我就会改,跟我……”
“啪”的一声,他话被打断,左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
“大胆!”他带来的使者朝着甩出巴掌的姜姩厉声,随后就想拔出剑,被他拦住。
姜姩冷声道:“宣德帝满口胡诌,应当是有癔症,皇兄皇嫂,朝瑰觉得此人实在恶心,就先离席了。”
“好,来人,送帝姬回去,”李璟初点头同意,桑璇在旁看好戏。
宫女上前扶起她要走,谢长砚见状连忙起身想拉住,当即就有宫中侍卫上前拔剑相对。
他带来的使者也抽出刀,气氛忽然变得凝重,姜姩头也不回便走了。
谢长砚望着她娉娉袅袅的背影,知道不可心急,便让自己人收了剑,又与李璟初周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