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过几年安生日子,看来又要动荡了。
宛如通透白玉的手指,不慌不慌执起一颗黑棋,缓缓放入棋盘中,她垂眸不说话。
这很是把桑璇急住:“怎么办,他肯定知道你是假死,当初找尸体时实在没有合适的,肯定是那出了漏洞。”
姜姩又拿起一颗黑棋放入棋盘,丝毫不慌神,幽幽开口:“本宫是南昭的朝瑰帝姬,不是姜姩。”
她抬眼看向桑璇,神色平静,多了几分清冷孤傲。
桑璇愣了愣,忽而低头一笑,也没那么慌张了,拿起白棋与她下起来。
许久,姜姩莞尔一笑,不似以往灿烂活泼,只有满满的成熟妩媚,“王后娘娘输了。”
桑璇长呼一口气,两手一摊,“哎,这下棋我可比不过你。”
姜姩粉雕玉琢般的白皙手指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起来,边做边道:“那狗东西敢来,本宫就让他有来无回,王后娘娘觉得怎么样?”
语调懒羊羊的,很是漫不经心。
桑璇撑着脑袋想了想,粲然一笑道:“那灼灼和杳杳就没爹了。”
“天下男人何其多,去父留子岂不更好,没了碍眼的狗东西,这日子才舒畅,”她眉尾一挑,满满的不在乎,还带着坚定杀意。
桑璇只好作罢:“可以,届时做的稳妥些就行,谢长砚可没那么好杀,”然后促狭道:“给你个坏坏的建议,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可以色诱然后一击毙命哟。”
姜姩轻轻“啧”了一声,很是嫌弃这个建议,“色诱?再与那狗东西缠绵只觉恶心降低身份,我有的是办法。”
桑璇看了看四周,问道:“燕行简他何时才醒啊,都那么久了。”
话到此处,她暗自伤神,“不知,看造化吧,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桑璇叹了一口气,再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
清水镇,聚福客栈。
谢长砚缓步到了窗边,纤细修长的手指打开窗户,寒风卷着雪花闯入,吹起两鬓白发丝。
子夜星辰般的眼眸遥遥凝望漆黑夜景,目露惆怅迷茫。
江壹走过来禀报:“皇上,属下已经查明,南昭朝瑰帝姬就是皇后娘娘。”
谢长砚没有多少惊讶,他已经早猜到了,现在只是证实而已。
“不过这朝瑰帝姬和原先的皇后娘娘很是不同。”
“哪里不同?”谢长砚关上窗户,实在太冷了。
江壹跟着他移动的步伐,说:“朝瑰帝姬嚣张跋扈,娶了个活死人当驸马,被人议论她便大肆处罚,性格很是狂妄,无人敢惹,偏偏南昭帝后都很偏向她,实在与温婉娇柔的皇后娘娘不同,属下不明白,短短几年怎变化如此大。”
谢长砚坐在椅子上,端起热茶轻吹两口,闻言哑然失笑:“这是长大了。”
江壹还是不明白,也不想深究,便问:“等过了年就去南昭吗?”
“不,过年那日要到,那日是我的生辰,”他喝了几口热茶便放下,转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灼灼杳杳,眸中有了些期待。
“今年下雪早,应当好走的,那属下下去安排,”江壹说完得了应允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