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去找小娘子了!”
莫大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拉着胡琴。
玉玑子见状,拂袖而去。
玉玑子走后,莫大仍旧自顾自的拉着哀乐。
“见灵堂不由人珠泪滚滚,”莫大边拉边唱,“这冷水浇头怀抱冰。”
“指望儿到详符兄嫂相近,再不想送儿到那枉死城。哭姣儿只哭得咽喉气紧,我的儿啊......”
“不好不好,”莫大摇摇头道,“不好听。”
“小东西,你闯下了,滔天大祸!”
说完,莫大收起胡琴,头也不回的走远了,连弟子们都没告诉。
“老莫,老莫,”玉玑子刚刚爽完,兴高采烈的回来:
“你个老东西,快点出来!”
“师祖,”一个衡山弟子道:
“师父出去有段时间了,但他没告诉我们他去哪了。”
“嘿这个老东西,”玉玑子道,“竟然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了!”
“老莫你不地道!也不知道等等我!”
说完,玉玑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衡山脚下不远。
“老莫,”玉玑子道,“你这个死老头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
“你知道我要去哪。”莫大道。
“你这老东西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讨人厌,”玉玑子道,
“除了老夫,没人受得了你这狗脾气!”
“我又不需要别人喜欢我。”莫大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玉玑子道,“别人都爱美人,爱美酒。”
“就你每天拿着你这破胡琴拉哀乐。”
“咋滴,你喜欢哭丧啊!”
“你不懂。”莫大道。
“我是真不懂,”玉玑子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衡山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你这死老头天天拉那不吉利的哀乐,刘正风更是不知道被那曲洋灌了什么迷魂汤。”
莫大不再回答他,自顾自的向前走。
“牛鼻子,”莫大忽然停了下来,认认真真的说:
“听听哀乐,真的有好处。”
“老莫,”玉玑子道,“那你再给我拉一段哀乐我听听。”
“秦雪梅见夫灵悲声大放,”莫大边拉边唱:
“哭一声商公子我那短命的夫郎。”
“实指望结良缘妇随夫唱,有谁知婚未成你就撇我早亡……”
“老莫,”玉玑子道,“这首曲子确实够哀伤的。”
“不过,你怎么选了个小丫头哭情郎的曲子?”
“人不过七情六欲,”莫大道,
“简而言之不过爱恨情仇。”
“夫妻之实,父子之情,兄弟之情。”
“这些情感,各有味道。”
“牛鼻子啊,你要是真的把这些情感读懂了,说不定你还真能打通周天。”
“我说老莫,”玉玑子道,“你这么能,你七十的人了,你怎么还没打通周天?”
莫大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玉玑子见莫大不愿意说,也就没再追问。
“这次都有谁会来?”玉玑子道。
“恒山的那三个师妹肯定会来,”莫大道,“虽然她们和任毅不怎么对付。”
“不,不,她们来不了了……”
“怎么就来不了了?”玉玑子道。
莫大叹息了一声,坐了下来,又开始拉哀乐。
其声音哀婉凄凉,旁人听了非心如铁石者都会忍不住泪如雨下。
玉玑子也是眼睛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