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湫痴痴地看着。

“我在这个世界死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抱歉，我还得活着，我还有猫要养呢。”

陆金湫跳上了烈焰云，悬浮在离地三尺的高度，心念一动，开始在街道上狂飙，一路横冲直撞，沿途人仰马翻。

他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但内心深处不愿意对平民百姓下手，这是很多现代人的通病：仇富、厌恶官员、各种阴谋论，同情比自己弱小的普通人……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泾河龙王在哪，只记得原著中在袁守城算卦的地方出现过，总不能去水里找吧。

幸好有魏征的脊柱一直在给他引导，但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他驾云的速度自然也是减慢了不少。

不过坚定了信念之后，陆金湫不再留手，随着撞死的怪物越来越多，他的气运自然也是暴涨，随之各种法术用的飞起，结果让本来就残破不堪的魔化长安城更是难以言说。

逐渐进入战斗节奏后，又发现那些魔化百姓的弱点，他们不会飞，就是跳的高些，陆金湫便开始用土系法术挖坑，然后把旁边房子震倒，直接掩埋。

来不及的就控制烈焰云发射大火球，把挡路的全都炸的四分五裂，树苗自然也不能闲着，漏网之鱼全靠它处理。

他硬生生在古代长安打出了末世废土的画风。

每清空一片区域，就停下来缓缓紧张激动的情绪，同时感应下魏征脊柱指引的方向。

就这样飞飞停停，终于望见了一处空无一人的所在，就连那无处不在的雾气也难以侵入。

其中立着一栋完好的二层小楼，红墙蓝瓦，彩旗招展，在这灰暗的世界中分外显眼。

那旗幡之上书写着：名扬大国，术冠长安，神课先生袁守城。

陆金湫下了烈焰云，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当进入那片区域后，立刻便有了一种重返人间的感觉，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这里多半就是出口。

深吸了几口清新空气，猫着腰，踮着脚尖小跑两步，紧贴在墙上，随后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传入耳中。

“公来问何事？”

“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

就这两句，循环往复，一个淡然清冽，一个低沉浑浊。

抬头打量了下，又跳上烈焰云，升到最高，结果发现不行，于是站在树苗上，终于凑够了尺寸，陆金湫顺着打开的窗户看清了小楼内的情况。

有位白发道装老者坐在卦筹散落的桌案之后，对面则立着一个龙首人身的怪物。

但对话却并非这两位发出，他们身旁各有一个幻影，仪容秀丽的中年道人，丰姿英伟的白衣秀士，他们正在不停重复着多年前的交谈内容。

檀香弥漫，青烟袅袅，倘若无声，便是雅士闲人所在，可多了那两句旧语，一位龙人，便成了妖魔洞府。

白发道装老者忽然转过头来，那对异常清澈的双眸印出了陆金湫快速消失的脑门。

“道友来的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