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暗地里吐槽一番后，总算抬眸打量着周围的场景。

控制室窗户下方散落着一堆被寒气笼罩的冰块，透过朦胧的雾气，可见内里裹着瘤化人的血肉，淡淡的腥臭味萦绕在鼻间。

“裴言冽，你的能力能共享吗？”

周舟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从他怀里爬起身，眸光闪烁，脑海里开始生起不切实际的想法。

裴言冽薄唇微扬，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

周舟：……

【每次露出这个眼神，准没好事儿！】

他识趣地闭上嘴，缓步走到控制室门口，和门外挤成一团团的瘤化人来了个隔门相望。

“裴言冽，精神力能穿透这扇门直达它脑海吗？”周舟跃跃欲试，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只觉一觉醒来后，脑海里充斥着饱满的精神力，感觉再不用用，就得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可以，但耗费的精神力多了两倍。”裴言冽摩挲着犹带着周舟体温的手指，迈开长腿走到他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乳白色的牛奶味营养液，随手打开，递到他嘴边，“先把营养液喝了。”

周舟扬了扬眉，张嘴喝了一大口，嘴角也沾了一点，他似乎没察觉到裴言冽灼热的视线，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随口道：“悬浮车上拿的吧，我居然没发现。”

话一说完，他轻咳两声，想到悬浮车内的事儿，耳垂红若滴血。

【卧槽，我在回味什么！】

“吼！”

门外的瘤化人猛地张开血淋淋的嘴，吼叫不止，脸上挤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红色瘤状物忽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只只不停滚动的眼睛，煞是骇人。

周舟被这陡然而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直到后背撞进裴言冽怀抱，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他反手抓着裴言冽的手臂，低声问了一句。

裴言冽抬手盖着他的头，轻轻揉了揉，沉声解释：“瘤化人每经过一段时间，体内的显性基因会重组，进化。门外发生变异的瘤化人已经进化到中级状态，听力和速度远远超过普通人。”

不到五分钟，瘤化人已经进化完成，个头明显比之前臃肿的模样小了许多，它全身上下遍布赤红眼睛，视线透过门落在周舟身上。

周舟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它身上的眼睛能看到吗？”

【上百只眼睛盯着我，太特么渗人了吧！】

“可以看到五米之内的东西。”裴言冽抬手摩挲着他的后脖颈，垂眸看着下方白皙修长的脖颈，身随意动，低头凑过去轻吻了一下。

“额……”

周舟猝不及防泄出一声低吟，抬手捂着后脖颈回头瞪着他：“下次亲我之前能提前说一声吗？”

裴言冽眉梢轻挑，眼底泛起一丝宠溺，说出的话语却霸道强势，“不能。”

他喜欢看周舟被逗弄到炸毛的样子，那双凤眸仿佛闪烁着满天星辰，清澈的瞳孔里装着的全是自己的身影，这大大满足了他内心的占有欲。

“呵。”周舟嘴角抽了抽，心下默念：裴言冽全身上下都被R质子改造，性格和行为有变动很正常，我应该要理解他、接纳他……个屁！

他微眯起眼，内心的郁闷转移到门外的瘤化人身上，不知不觉，瘤化人逐渐透明化，最后仅露出脑海里深绿色的晶体。

周舟额头开始冒汗，嘴唇也有些发白，还没开始操控便让他感到力不从心，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流失，跟随着主人的意念化为锋利的尖刀，直直刺进瘤化人前额中央的位置。

精神力尖刀在距离深绿色晶体5毫米的地方硬生生停滞不前。

周舟紧抿着唇，强迫自己坚持下去，还差一点，就一点。

“吼！”

瘤化人察觉到危险，但身体里面的病毒却控制着它的身体，让它无法做出逃离的举动。

它不停嘶吼，勉强看清形状的手扒拉着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