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想眼下的日子怎么过吧?
今天后晌,我打发刘嬷嬷跑了一趟侯府,想让她去探探风声,看看情况。
结果,刘嬷嬷回来说,她看到侯府大门外堵着一大群要账的和看热闹的!
看来,侯府那边儿还是老样子,怕一时还真指望不上!
只是,咱们之前能拿银子的那两间铺子……如今也没了。
就靠着咱娘儿俩手里紧抠下的这俩余钱儿……
那也没几个啊!
就是再节省……那也撑不了几天呀?
要是侯府那边儿的财物一直追不回来,咱们……咱们可就真没法过日子了!
哦,对了,刘嬷嬷还说,那府里的刘大偷偷出来买包子吃,刚好让刘嬷嬷碰上。
她们两人多少沾点儿亲,这才多说了几句。
刘大说:那府里顿顿只有馒头、稀粥和咸菜,而且,馒头越来越小,稀粥越来越稀!
再往后,恐怕就连稀粥也喝不了几天了!
那刘大还说,他们家侯爷都打算发卖府中下人换银子了!
可听说是,也牵扯到了那死鬼的嫁妆……还是怎么的……
总之不能卖,就没卖成;
堂堂侯府都这样了,咱们可怎么好啊!
就今天,今天的午饭,我为了省俩钱儿,就没让刘嬷嬷买肉;
可结果……结果……
唉!
宝业他见菜里没肉,当时就闹脾气……把小桌都掀了!
盘子碗的也都摔碎了!
哎呦!
想想这今后的日子……
哎呦……真是不敢想啊!”
于氏苦着一张脸,还想接着叨叨;
偷眼看向殷老婆子的脸色……呃……那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于氏这才闭上了嘴。
老殷婆子听着于氏的话,脸越来越沉,本来就耷拉的眼皮盖住了眼中的狠意。
刻薄的薄嘴唇紧抿着,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好半晌,殷老婆子才又开了口:“宝业这个混账东西!
他还当是以前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摔盘子……
摔!
那就让他尽管摔!
干脆饿死他算了!
要不是他出京去和那个小浪蹄子鬼混,早早地和那个冷溶月成了好事,咱们也不至于有眼前的难!
他要是早成了安国公的外孙女婿,别说是勤兴侯府被盗了,就是勤兴侯府被一把火烧光了又如何!
只要有那冷溶月的外家在,咱就不愁没有富贵日子!
可他呢?
他都干了些什么?
哼!
他就是个没福气的东西!
还有脸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