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外说……”江清月一下子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这个……”陈寒见状，愣了片刻，也笑了：“她跟您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

“五叔！！！”

“好好好不说了……”中年人开怀大笑：“后生，这丫头确实娇蛮了些，也口是心非了些，不过你别介意，她就这脾气，其实她是很中意你的。”

“是。”陈寒拱手。

“说说你吧，你是怎么认出这是一阳指的？”

“因为前辈指中蕴含的内力。家师曾说过，天下指法中需运纯阳之劲者不多，仅有纯阳指，无相劫指，一阳指等寥寥几种，可倘若这纯阳之劲中内蕴生气，那就必是一阳指无疑。家师还说，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之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而阳气乃人身之大宝，故一阳指可使人一阳初生如春之万物生发，实乃救人之术而非杀人之功。正因如此，小子才斗胆判断，前辈所用为一阳指。”

“好，有见地，果然是良师高徒。不过，不知道尊师是？”中年人颔首笑道。

“这……尊师不让我在人前提他。请前辈见谅。”

“不妨事。”中年人摆了摆手，取出插在腰后的折扇，打开轻轻扇着：“小兄弟武功了得，不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圣教？”

“小子……等等，圣教？”

陈寒愣住了，随即，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接着神情一凛，一字一顿道：“原来前辈就是天魔宗十长老排行第五的金笔神魔段朗段前辈，小子失敬。”

“小兄弟客气。”段朗轻摇折扇，笑道。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正道中人对你那么有兴趣了。”

陈寒转向江清月：“江姑娘，我是该叫你江姑娘呢，还是该叫你，圣女？”

江清月抬头凝视着陈寒，咬着嘴唇，并未回答。

“为什么你不提这件事？”

“我……”

“算了……无所谓了。”陈寒转过脸去，朝段朗拱手为礼：“请恕小子不识抬举。”

“你不愿意？”

“是。”

“你为什么不愿意？据我所知，你也算是黑道中人。”

“因为晚辈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与天魔宗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难道黑道中人就非得加入天魔宗吗？”

“说得好，你倒是很对我的胃口”段朗闻言，倒是不以为忤，声音依旧温和：“不过小兄弟既然人在江湖，那便该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听月儿说，是你从少林寺了觉老和尚和青城派余驼子手下救了她，那你便已和正道结了梁子，将来难免会有诸多麻烦。而今放眼天下，也就只有我圣教才能为正道之抗手。小兄弟看来不过十五六岁，便已身具这等武功，更兼月儿也中意你，不如就此加入圣教，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前辈说的有理，不过，还是请恕晚辈拒绝。”

陈寒抱拳躬身，沉声道。

“陈寒，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江清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陈寒衣袖，轻声问。

“没有，我也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不怪你瞒我。不过，我确实不想入教。”

陈寒反手拍了拍江清月的小手，接着看向身前微笑凝视陈寒的段朗：“前辈，我拒绝入教，接下来，您会怎么做？杀了我？”

“师父，都料理完了。”

没等段朗回答，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身影走了进来，接着取下兜帽，露出一张端正英挺的脸来：“哟，这儿还有个小子？”

“是你？”陈寒眉头一皱。

“哦？你认识我？可我没见过你啊？不对，我记得本教之外我没留过几个活口啊……”青年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一声：“算了，不管了，杀了再说！”

“杀？”陈寒反手拔出黑棍：“滥杀无辜之辈，你杀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