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州伏虎镇内,虎门客栈里。
一名身穿月白色袍服的年轻散修者,有些气恼地一口干了手中一大碗女儿红,随后将瓷碗重重放在客栈的红木桌上,愤怒道:“这已经是伏虎镇内失踪的第十八个男童了,我们在这镇内搜查了两个月了,连那抓人的邪祟的毛都摸不着,真的是太可恶了。”
“可不是嘛,原本以为只是抓个人贩子,可谁知道居然是邪祟作崇。”
一位身穿黑色修身裙的妩媚女修随声附和道。
“可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邪祟专门喜欢抓十几岁的男童?”
同桌的一位面相憨厚老实的汉子也无奈说道。
“难道是什么邪修的修炼功法,需要以男童的血肉为引,来增进功力?”
一位身穿紫衣校服,气质矜贵而骄傲的少年猜测道。
“我看这八成是邪祟所为,这种不容于人世的邪修功法,不可能流传于世。”
一位身穿红黑色短褐,气质放荡不羁的少年出声否定道。
“可我们发现孩童失踪现场的痕迹都被人为打扫得干干净净,此事除了邪祟,应当还有人为。”
一位同样身穿紫衣校服,面庞清秀的少年出声补充道。
杨盈珥带着十岁的薛洋坐在他们的邻桌,将他们口中讨论的有关于失踪男童邪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师父,既然邪祟的目标是十几岁的男童,
不如……把我当诱饵,把邪崇引出来吧!
正好可以试试看师父教我的七刹剑法的威力。”
薛洋兴奋得两眼放光,满怀期待地看向杨盈珥。
“阿洋,为师许你出谷前,要你答应的要求,你全忘了吗?”
闻言,杨盈珥略一皱眉,玉手捧着茶杯,浅抿几口小二刚沏上的龙井,出声问道。
“没忘,没忘。
除邪祟时,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不要沾染是非,不要轻易多管闲事……不要……”
薛洋絮絮叨叨念了好几个“不要”的要求,有些期待地看向她,那眼神分明写满了“我要试试看”。
杨盈珥无奈,又宠溺地轻笑,玉指轻弹了几下他的额头,而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呈现褚红色的,用金线绘着青龙图案的护身符,将其挂在他脖子上,柔声道:
“这个是为师练制的护身符,能抵挡三次致命的攻击。
阿洋记得,不要轻易让自己涉险,他人再重要,也比不过你自己的性命。
即便将来有一天是为师遇到危险,也不用你豁出性命来救。记得了吗?”
“师父放心,阿洋记得了。
但是我觉得师父不是外人,师父是自己人。
有我在,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师父的,绝对不会让师父有任何危险的。”
薛洋小脸一派坚毅的神色,气质更是在杨盈珥多年的教导下越发清逸绝尘。
旁人若见了,定会以为他是哪位修仙世家的嫡出子弟,而不是当初那个在街头流浪的小乞儿。
师徒二人打定要除那伏虎镇中抓小孩的邪崇的主意后,便在客栈内粗略用了些饭菜,茶余饭饱之后,便开始在镇中的闹市区闲逛起来。
据从修士口中所得的消息,那些失踪的孩童都是在闹市与家人走散而失踪的。
临出梵音谷前,杨盈珥率先在薛洋身上放了迷踪蝶和传讯珠,并将其的佩剑降灾收到专门为他打造的储物戒内,还将其打扮成锦衣公子的形象,特地暗中叮嘱他在外人面前不许拿剑,只扮作大户人家的小孩便好。
而她自己也一改从前的道姑装扮,收了自己的绯月剑,换了件蓝色修身裙,挽了个丸子头,只戴了一根素净的绯色剑型玉簪,妆容清丽,气质温婉如水,活像个大户人家的嫡出小姐。
薛洋原先并不解其意,但对他师父的话,自是无不尊从。
现在想来,杨盈珥此举,一招扮猪吃老虎的操作,玩得明明白白。
旁人若在街上遇到两人,只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姑娘出来游山玩水,并不会联想到前几年在温家修士围剿下全身而退,大出风头的绯月散人师徒身上。
这无疑,能让潜藏在暗处的邪祟和人,对他们放心警惕,便能更加肆无忌惮地动手。
这会儿,伏虎镇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瓜果疏食,烧烤冰饮,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师徒二人在街上一会儿看路边艺人表演的杂耍,一会儿又跑去围观路边卖香囊,簪子,耳坠等小饰品的小摊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初入江湖,涉事未深的懵懂新手模样。
“这位姑娘真有眼光,一眼就看中本店的镇店之宝,‘栖凤簪’。
这只簪上的凤凰仍是著名的玉刻大师玉无双所雕。上面还布了一道防御阵法,可帮佩戴者挡一记致命攻击。”
店小二身穿粗布短褐,手拿一根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尾部雕着凤凰浴火图案的玉簪,卖力推销道。
杨盈珥听得十分入神,时不时抚摸一下玉簪上的凤凰的图案,在感应到簪上一道强大的防御阵法后,才信了店小二的话。
“这簪子多少钱?我要了。”
正想豪气买下时,一道带着名门世家的骄气而傲慢的女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