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连莹莹自己浑然未觉,还茫然地看了看众人,“你们突然笑什么?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快说与我听听。”
“方才见着一只癞蛤蟆上窜下跳的,觉得有趣得紧,这才笑了笑。”
柳姑娘捏着丝绢手帕,半掩着面回答。
见连莹莹吓了一跳,到处找所谓的癞蛤蟆,忙补充:“连姑娘莫怕,方才那蛤蟆见到我们姐妹,自觉羞愧,识趣地自己跑了,你就别找了。”
这人指桑骂槐,可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简直欺人太甚!
余梦怜脸色陡然阴沉,脸上的假笑已然绷不住,任谁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余桑菀怕她被气跑,连忙笑着转移话题,“不是说要玩游戏吗,下人们都准备妥当了,我们何时开始?”
时值一年一度上巳节,机会难得。
经她提醒,姑娘们瞬间忙活起来,余梦怜的事情便被抛诸脑后。
可余梦怜并未开心多少,反倒越发觉得羞辱人。
“诸位姐姐妹妹们,我有些头晕,想去溪畔吹吹风,你们先玩,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起身就朝人少的水岸走。
余桑菀面露担忧,皱了皱眉头,也向众人致歉,“我去看看。”
说话间,已经迈步跟上去。
其余人对视几眼,装作无事,继续吩咐着丫鬟家丁到水边去等着,眼神却跟随着余家姐妹,想看看后续。
走了几丈远,察觉到余桑菀在身后,余梦怜脚步顿住。
刚想发火,可见四周到处都是人,又生生忍住,装作不知。
余桑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二妹,你方才说头晕,可是昨日落水着凉了还未痊愈?溪边风大——”
“你少来这套!”余梦怜猛然转身,见附近人不多,也懒得再装,“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若真关心我,刚才还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羞辱我?”
她算是明白了。
余桑菀与她天然不对付,没必要虚与委蛇。
“你何出此言?”余桑菀见她越气,心中越发畅快。
忍住对她的恨与杀心,装出疑惑痛心的模样,“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好歹也是亲姐妹,我何故要害你?
刚才那些小姐们,都是家中嫡女,最不喜那些阴私下作手段,你那作派……属实不妥。”
“呵,我说呢!”
余梦怜像是有应激反应似的,“这个嫡庶神教的烂梗是过不去了吗?就因为我是庶出,就看不起我,各种针对我?
啧啧,这套路我太熟了!都是千年的狐妖,就别搁我这儿演聊斋了。”
早知道这群人都是这种货色,她就不过来了!
欸,不对。
余梦怜突然想起宋明远不久前说,晋王独女嚣张跋扈,京师无人敢惹;但她唯怕一人——昭和公主。
这么说,只要自己能傍上昭和公主这条大腿,刚才看不起自己的这群人,到时候怕是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想到此处,她瞬间有了动力。